是啊,眾人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秋霜已累的虛脫,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卻看著這邊。
“不好了,二少奶奶大出血啊。”有小丫頭大喊。
慌忙轉頭,果然見大量鮮血流出。
“怎麼辦?”昕悅問接生婆。
“先去找些香灰來止血,在把大夫叫進來開止血藥。”
昕悅忙安排人去做,自己抱過孩子,讓接生婆騰出手去救秋霜。
懷裡的嬰兒臉已憋成醬紫色,身上倒是熱乎乎的。吳媽拿來小被子包上他,昕悅忽然想起:“你說他會不會是被什麼東西堵了,才發不了聲的。”
吳媽惶惑的點了點頭,似乎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昕悅沒多想就俯下身貼在嬰兒的小嘴上,吸了一口。
一團粘稠的東西烀到她的嗓子眼,別開臉“哇”地一聲吐了一地,一時止不住嘔,又把晚飯都吐了個乾淨。
與此同時,一聲不太嘹亮卻足以叫響夜空的嬰兒啼哭聲起。
小妍忙把地上清掃乾淨,昕悅拿起茶杯漱了漱口,把孩子抱到秋霜近前。喘巍巍地說:“秋霜,你快看,小寶貝好可愛,你一定要堅強,孩子等著你呢。”
秋霜眨了一下眼算作點頭。
昕悅想過去給止血的人們幫忙,卻被她們推到一邊,只好緊張的看著。
終於,血漸漸止住,秋霜喝了藥慢慢閉上眼睡過去。卻在閤眼前,說了一句話:“大嫂,那湯有毒。”
昕悅頹然的坐到椅子上,那湯——有毒。
剛剛只顧救人,沒有時間思考其他事。
那湯裡若真的放了打胎藥,目標不就是——自己。秋霜誤打誤撞喝了那碗湯,其實是做了替身。
只是,她驚見某些下人閃躲的目光,才猛然想起秋霜是在自己房裡喝的湯,不知道的定會以為是我害她。
會不會是借刀殺人?目標本就是秋霜。
不會,她突然造訪,純屬巧合。
她說那湯有毒,卻不是說你為什麼害我,可見秋霜還是相信我的。
這齊府裡,我與人無仇無怨,誰會害我呢?
害的主要目標不是我,是孩子。
莫非……
高度集中的思路被齊雲庭破門而入聲打斷,“悅悅。”昕悅繞過屏風奔向門口。
他驚得愣在原地動彈不得,卻見愛妻髮絲散亂,滿臉惶惑,身上滿是血跡,右手上散落著一根帶血的白布條。
“你怎麼了?”他機械的開口。
昕悅奔到他身前,抬起頭看了看那張熟悉的臉。
所有的堅強都在這一刻瓦解,委屈的嚶嚀一聲:“庭——抱我。”便軟軟的倒在了他身上。
“悅悅,你怎麼了,怎麼了,啊?”抱住她顫抖的身子,低頭焦急的看著她。
“大少爺,您現在不方便進屋。”吳媽在一旁提醒。
“哦,對了,我們去書房吧。”昕悅輕輕說道。
彎腰把近乎虛脫的綿軟身子抱起,他臉上的焦急卻沒減一分,邊走邊追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快告訴我,你有沒有什麼事?”
窩在他懷裡,昕悅把事情簡略的複述了一遍。
齊雲庭腳下一頓,若有所思。
進了書房,幫她脫下帶血的衣裳,命人打來熱水簡單清洗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齊雲庭給她掖好背角,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臉色卻是陰沉的可怕。
“對了,雲樹呢,你讓他去看看秋霜吧。”昕悅累極卻難以入眠。
“他沒回來,只有我自己回來的,你快睡會吧,已經後半夜了。”齊雲庭輕撫她的臉頰,因為受了驚嚇臉色蒼白。
昕悅沒再問他們為什麼沒回來,閉上眼緩緩睡去。
一夜睡得都不安穩,終究是受了驚嚇,不停的做著噩夢。
次日起來,齊雲庭已不在身邊,梳洗已畢,過去看了看秋霜和孩子都好,就放心了。
那孩子雖看起來瘦弱些,生命卻是無憂了。昕悅安慰了一番,就到院子裡安排下人們做些合適的吃食。
二姨娘帶著五六個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一把揪住昕悅的衣領,“你為什麼要害我孫子?”
這件事本就覺得對不住秋霜,如今二孃娘來興師問罪,昕悅雖覺得自己冤枉,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就是一臉理虧的表情。
小妍衝過去拉住二姨娘的胳膊:“二夫人快放手啊,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