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光很融洽,破面三人對瞳羽的手藝讚不絕口,落音也笑眯眯的誇獎他,於是瞳羽稍微減少了那麼一丁點敵視心理。
待收拾碗筷後,他又板起臉準備將三破面掃地出門。
但再遭阻止。
“留下他們吧~~~~?”落音抱起妮露,對瞳羽含淚的撒嬌。
“這樣不太好……”瞳羽底氣不足。
“請放心,我們不是壞人,”
“憑什麼要我相信,有證明嗎?”
“啊。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沛薛一錘手,馬上從衣兜裡掏出一封信(真不知道他那少得幾乎沒有的衣服上哪裡還能縫口袋),壓低了嗓門說:“這是虛夜宮裡的‘那位’大人要我們交給你的,瞳羽先生。”
瞳羽一聽,臉色驟變。沛薛和冬德好奇的目光下,他急匆匆走進了廚房避開落音的視線,之後才開啟了信件。
激動的十根手指幾乎粗暴的撕碎了信封,攤開的紙張上蔓延的墨**案,是異樣的震懾心魂。
熟悉的筆記,淡然的口吻,果然是她!
少年捧信的雙手不住的顫抖,瞳孔由於激動而擴大,幾乎溢位欣喜的淚水。
“妮露,過來。”客廳裡,落音友好的招手,逗小動物似的把小女孩妮露招到身邊。
“額頭的傷很痛吧?”小心的撫摸她的頭頂,避開傷口的位置,落音凝視觀察。
傷口附近的頭髮粘著乾涸的新鮮血漬,看樣子應該不超過24小時,傷口卻顯露出癒合後的粉色——明顯經過治療,會是誰?
這種靈壓,異常的熟悉……
“落音?怎麼啦?”妮露忽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沒什麼,別擔心,傷不深,不會留下疤痕的。”落音輕點她的鼻尖,以微笑掩蓋眼眸中的迷霧:“妮露是個美人胚子,將來長大了一定是大美人。想聽童話故事嗎?”
“好啊!妮露喜歡聽故事!”
“恩,坐好。在很久很久以前……”
時光很容易在良好的情緒裡飛快流逝。
落音不清楚沛薛和冬德恰卡對瞳羽說什麼好話,使他的態度居然有180度大轉變。不但熱情的挽留下三人,還為他們整理出一間空房外加鋪床鋪被,妮露很想和落音一起睡,可瞳羽和兩個破面都不同意。妮露含淚說明天一定要聽葫蘆娃大戰蛇精的故事,落音點頭保證。
“瞳羽,我們明天一定要再次去醫院一次。賽爾醫生很厲害耶!”落音躺下的時,刻意向某人提醒,唯恐明天失約。
“恩,好。他確實比其他醫生要厲害,他不應該當醫生,該去當偵探。”瞳羽隨口回答,併為她掖好被角。
從某方面講,賽爾醫生確實比其他醫生更容易溝通……不過那僅僅被他的目光所籠罩就感覺到自己無所遁形的恐懼感,還真難以忍受。
還是不要接近的為好,瞳羽打定主意,絕對不讓落音再去那家醫院。更不要讓那個醫生主動接近落音。
“呵呵,賽爾醫生是個不簡單的精神科醫生,他很特別哦~~!”
瞳羽不解的問:“不簡單?什麼意思?”
“他的手上有繭,在右手的這幾個指關節處,”落音伸出手比劃:“肯定是長年拿手術刀留下的。所以他不單是精神科醫生,恐怕還兼外科。而且我們離開時,我故意拉掉緞帶,請他綁,結果他在我頭髮上打了個外科結。”
“外科什麼?”
“外科結。”落音重複:“開刀手術縫合傷口時專用的打結法,所以我敢肯定他一定有外科醫生的資歷。”
“那麼又怎樣?”
“他的年齡並不太大,看起來還不到30歲,可已有精神科、心理學以及外科的資質。瞳羽,你覺得這座城市的天才多到隨便就能撞見嗎?最重要的是,在庭院裡他主動和我聊天時,我就注意到他的袖口很淡的汙漬痕跡,應該是經過清洗後殘餘的血痕。你覺得什麼情況下,一位精神科的醫生會沾染上鮮血呢?這不能不說是有趣……”說到這裡落音坐直了上半身,純藍色的瞳孔迸射著銳利的眼神:“我不知道其他精神科醫生會不會這麼隨和,不過他那總有些討好我的態度,讓我不得不懷疑,他究竟懷揣著什麼目的才會接近我?”
‘目的’聽到這個敏感字眼,瞳羽的手不覺抖了一下,他竭力剋制不要洩露出一絲心緒上的不安。
難道是清淨塔居林的追兵?不,他身上沒有任何靈壓,何況是‘葉脈’的追兵也不要緊,至少小公主和星宮哲肯定會幫他們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