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有點忍無可忍。
男人我是喜歡,但維倫塊頭太大,年齡也大,而且這麼文雅正經,徹底不是我的type。我喜歡年齡身材都跟我比較接近的那種,雙方喝醉了磕點藥轟轟烈烈地瘋幹一場,徹底忘記自己是誰就好。像他這樣打高階會所情調牌的我受不了。
正打算跟他婉拒,好死不死,穿著鴕鳥尾巴的美女姐姐來送小食。
她那麼一低頭,腦袋上帶著的鴕鳥毛就不偏不倚地從我面前划過去……緊跟著,美女抬頭,那輝煌的羽毛便又飛過來……美女再側頭,那毛沒完沒了地、不依不饒地再划過來……又……划過去……還划過來……又……划過去……再……划過來……又……
……不帶這樣的,老子對羽毛過敏你不知道麼?其實剛進會所的時候就已經有點不對勁,喝了酒咬牙挺到現在,實在憋不住了。
我也來不及解釋,突然開始打噴嚏。打了一個就停不下來,氣吞山河地連著打下去,那聲音,呼天搶地的,幾乎腦子都噴出來。
太他媽尷尬了,我一面用面紙按住鼻子一面解釋:“過敏”,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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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倫先是驚愕,隨後就攙著我橫穿客廳到後面花園裡去。
涼風習習,蟲語織織,德國的夏夜還是很宜人的。這花園裡靜謐安詳,與大廳的紙醉金迷儼然是兩個世界。
靜謐安詳的夏夜裡我在花園大門臺階上坐下,拼命擤鼻涕,聲淚俱下。
維倫一副非常抱歉的樣子,半跪在我身旁,不住給我遞紙巾,順背。
他動作很溫柔,手掌溫暖寬厚,看人的時候微眯著眼,深情款款的。月光灑在他鼻樑上,墨彈的一樣筆直。
咳,這人長得真是很好看……要不是塊頭這麼大品味這麼龜毛,老子勉強也能跟他睡一睡。這麼一鬧我反而有點放鬆了,對維倫的反感褪掉不少,於是邊喝檸檬水邊胡思亂想。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羽毛過敏。”維倫見我停下來,跟我道歉。
“咳,這怎麼能怨你,”我拍拍他肩膀:“我其實應該在腦門上紋個刺青,寫明本人對羽毛、灰塵、花粉嚴重過敏,哈哈哈哈。”
“現在好些了吧?”他用一隻手捋我腦門上的頭髮,另一手搭在我肩膀,掌心熱得跟什麼一樣:“這傢俱樂部我很久沒來了,不知道他們把格局搞成這樣,還加了鴕鳥人。我只是想找個比較安靜的地方跟你交流……我有點緊張,想著找個自己比較熟的地方可能會好一些。”
找419還緊張啊……虧淫腸還說這人在圈裡很有名的。但我也多少有點感動,這樣的男人坦然承認自己緊張,實在有些孩子氣的可愛。
“我在會議上就想跟你搭訕的,可是你一直很忙,在跟同事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