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打打殺殺,為了嫁給他,我隱瞞自己的身邊,甚至還放棄了將千靈鬼刃鍛造升級的最好時機。”
蘇夢初幽幽嘆道:“你為了他,竟然捨棄了江湖地位,他豈非應該很感動才是?”
蕭索咬牙道:“可惜有人卻偏偏不肯讓我們的生活得以安寧。”
蘇夢初道:“他難道能硬逼著你丈夫出家?”
蕭索道:“可恨那不思和尚,口裡念著‘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卻設計讓我誤殺了他的母親,而這一切恰恰被子淵目睹。我的身份無法再瞞下去,他也從此不再相信我……”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已哽咽,卻不是一般女子的低泣,而是一種很奇怪的,類似於野獸的低吼。
蘇夢初道:“但你怎會……”後面的“變成這副模樣”,她卻說不下去。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真是世上所有可憐女人的代表。
蕭索慘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那時我腹中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我請求他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誰知不思和尚不知怎地居然拿到了我藏匿在深山中的千靈鬼刃,將它丟入火爐之中,並說倘若我能將千靈鬼刃鍛造成天下第一神兵,便替我解釋一切。”
秦路揚道:“但千靈鬼刃已過了鍛造的最好時期,只怕……”
“不錯,”蕭索接道,“為了能早日見到子淵解釋清楚,我整整六個月都呆在煉爐旁邊,非但自己已不成人形,最終也沒能保住他們蔡家唯一的血脈……”
蘇夢初道:“兵器沒鑄成,那麼你丈夫他……”
蕭索憤然道:“待我再去找不思的時候,子淵已經自盡了。”
蘇夢初驚道:“怎、怎會……”
蕭索道:“不思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子淵自知錯怪於我又無法原諒我,竟選擇了棄我而去……”
秦路揚緩緩道:“是以你與不思和尚之間免不了一場惡戰。”
蕭索點點頭道:“是他害死了我的丈夫和孩子,我自然要討回公道。”
蘇夢初道:“那你的手……”
蕭索一字一句道:“是被那惡賊生生咬斷的。”
蘇夢初更是震驚不已,想不到一個和尚居然還有這樣殘忍血腥的一面。
——這就是江湖。
沒有少年少女們的英雄美夢,這就是血淋淋的江湖!
蕭索啐道:“他連個畜生都不如,就在他咬斷我雙手的時候,我也終於有機會了結了他!”
秦路揚慢慢道:“不思和尚為了一己私慾,竟然引起了無際的仇恨,但前輩又何嘗不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蕭索怒道:“住口!他殺我全家,毀我幸福,他不該死麼?”
蘇夢初道:“但他是個和尚,他怎能做這種豬狗不如的惡事?”
蕭索道:“在他死前,我也問過這樣的問題,他竟答:‘誰告訴你和尚就不能做殺人放火的勾當?我是和尚,才更讓你們沒有戒心。’”
秦路揚道:“是以你恨透了和尚,發誓要殺光所有的和尚,燒掉所有的寺廟?”
蕭索道:“沒錯,他們都該死!這個世界上本就不該有和尚的存在!”
秦路揚嘆道:“只可惜你恨錯了物件。”
蕭索愣了愣,道:“你說什麼?”
秦路揚道:“據我所知,和尚只是不思偽裝的一個身份而已。”
蕭索道:“哼。”
秦路揚道:“倘若不思扮作道士,你豈非也要殺光天底下所有的道士?”
蕭索半晌都沒有說話,忽又道:“那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麼?”
秦路揚道:“搜神師。”
蘇夢初道:“搜神師是什麼?”
蕭索嘆道:“蒐集天下神兵利器的人,是這個意思麼?”
秦路揚點頭道:“不只是神兵利器,還有能人志士,都在他蒐集的範圍內。”
蕭索道:“他是替誰搜神?”
秦路揚道:“應該是一個神秘的組織。”
蕭索道:“你知道搜神師,卻不知道他背後的主使者?”
秦路揚苦笑道:“調查這些組織的工作都是我一個好友做的,‘搜神師’這個名字我也是從他那兒聽來的。”
蕭索道:“據我所知,江湖上還願意做這份工作的人寥寥可數,你說的人,莫不是……”
秦路揚笑道:“我這朋友可謂是名聲赫赫,神通廣大,天底下幾乎沒有什麼邪惡的東西能瞞過他的眼睛。是與不是,前輩心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