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因時間還早,僅僅上了個五成的座,約莫已有一百四五十人。
這兩位,交換過會心的一瞥之後,週一民目注窗外的街頭夜景,口中卻以真氣傳音聲說道:“那位少俠,還沒來。”
金石堅也裝作瀏覽街頭夜景,一面傳音答道:“這可不一定,如果他改裝易容,混在……啊!不!他的紙條上已寫明,會以當晚的本來面目相見的,這事情,委實有點奇怪……”
原來周幼梅前宵在柳伯倫別府靜樓前,以紙條通知金石堅,就是請他們在這兒相見。
週一民眉峰一蹙道:“可能他因目前情況不同,而臨時改變主意,改了裝?或者是咱們來得太早?”
金石堅忽然急聲說道:“上官玄來了……”
週一民傳音接道:“我已看到,冷無垢也來了!”
金石堅傳音苦笑道:“看情形,如果那位少俠爽約不來,今宵,咱們這兩副老骨頭,就會擱在這兒。”
週一民方自苦笑一聲,店小二已送上酒菜,並分別替兩人斟滿一杯酒後,才哈腰退出。
金石堅一舉酒杯,笑了笑,道:“閒話少說,喝酒吧!”
他端起酒杯之後,才發覺杯底,竟壓著一個小小的紙團兒。
兩人對幹了一杯之後,金石堅才漫不經意地將紙團開啟,紙條上寫著如下的右軍狂草:“二位已落了單,今宵除非能與在下合作,否則,勢難出此酒樓,柳伯倫敬上。”
金石堅冷冷一笑,將紙條向週一民身前一推道:“周兄你瞧。”
週一民瞧過紙條之後,一嘆,傳音說道:“尊意如何?”
金石堅笑了笑道:“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周兄,咱們都是入土半截的人了,今宵,真要是將這把老骨頭擱在這兒,也該給年輕的一代,起點示範作用。”
“對!對!”週一民一挑雙眉,傳音接道:“小弟唯金兄馬首是瞻……”
說到這裡,上官玄已偕同冷無垢二人,緩步走了過來,上官玄並向他們二人含笑點首說道:“二位好高的興致!”
金石堅漫應道:“閣下的興致也不差呀!”
上官玄傲立二入座位前,目光向二人一掃道:“二位中,哪一位是金大俠?”
金石堅冷然接道:“區區就是金石堅。”
冷無垢接問道:“那麼,這一位該是周大俠了?”
週一民傲然點首道:“不錯。”
上官玄哈哈一笑道:“金大俠的功力,是越來越精進了,連背上的駝峰也消失了哩!”
金石堅冷冷一笑道:“多承誇獎!”
接著,目注週一民,敞聲笑道:“周兄,咱們也別再小家子氣了,還是現出本來面目吧……”
話聲中,已抬手揭下頭臉上的偽裝,同時全身骨節一陣爆響,已恢復他那駝峰高聳的本來面目。
自然,週一民也除下了頭臉上的偽裝。
上官玄笑道:“二位豪氣不減當年,不愧是俠義道中的領袖人物……”
這時,冷無垢卻淡淡地一笑道:“二位,是否可以賜個座兒?”
週一民搶先冷笑道:“不敢高攀!”
冷無垢臉色一沉道:“周大俠,冷無垢提醒你一聲,今宵,可沒有人給你們撐腰!”
週一民雙眉一軒,怒聲喝道:“冷無垢,週一民可不是給人嚇大的……”
話聲中,人已霍地站起。
上官玄連忙雙手連搖地道:“周大俠莫動無名火,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週一民冷笑一聲道:“有屁快放!”
上官玄訕然一笑道:“周大俠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哩,咱們立場可能有所不同,但同為武林一脈,坐下來談,總比舞刀弄劍,要容易解決嘛!”
金石堅介面一笑道:“我倒想不起來,咱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有!有!”上官玄徑自拉過一張椅子,在一旁坐下,才正容接道:“而且,那全是為二位好……”
只聽一個清朗語聲接道:“這年頭,要想混吃騙喝,可真不容易。”
這突如其來的兩句話,顯然是有所為而發。
正在僵持中的四位,一齊循聲注目,只見就在隔鄰的一個本來空著的座位上,不知幾時,竟出現一個年輕叫化,正大馬金刀地坐著。
年輕叫化似乎根本沒覺察到有人向他注目,依然自顧自地長嘆一聲道:“貴為江湖三大的首領,上酒樓還得向人家打秋風,真是成何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