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當他拍開那家丁的穴道時,還特別盯了我一眼。”
灰衫中年人點頭讚許道:“少爺,你能注意到這些,已算是可以闖闖江湖了。”
“真的?”青衫少年目光一亮地道:“老人家放心我去闖扛湖了?”
灰衫中年人忽然長嘆一聲道:“少爺,事到如今,不放心也怕不行啦!今天晚上,可能就是咱們分手的時候了!”
青衫少年身軀一震道:“老人家,您……此話怎講?”
灰衫中年人伸手遞過一個紙團,道:“你先瞧瞧這個。”
青衫少年開啟紙團一瞧,只見上面潦草地寫著:“林大年,今夜三更,踵府拜候。”
末尾沒署名,僅僅劃上兩根交叉的白骨。
青衫少年人目之下,不由張目訝問道:“這是衝著我父親來的。”
灰衫中年人點點頭道:“不錯。”
“可是,”青衫少年輕輕一嘆道:“家父已失蹤多年啦!”
灰衫中年人苦笑道:“他們把我當成了令尊,因為他們認為我是戴著人皮面具。”
青衫少年接問道:“老人家,您……真的戴有人皮面具?”
灰衫中年人點點頭道:“是的。”
青衫少年又張目訝問道:“那麼,您老本來是誰呢?”
灰衫中年人苦笑道:“這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青衫少年注目問道:“為什麼現在不能說?”
灰衫中年人臉上掠過一絲淒涼的笑意道:“少爺,我有不能不暫加隱瞞的苦衷。”
“那麼,”青衫少年只好改變話題道:“這兩根白骨,代表著什麼人?”
灰衫中年人沉聲道:“少爺,今夜三更,你就會知道啦!”
青衫少年輕輕一嘆道:“老人家,都是我不好,如果方才我不炫露那柳葉飛刀的獨門暗器,可能不會有什麼……”
灰衫中年人截口長嘆道:“少爺,這些都不必談了,事情遲早都會來的,提前解決,倒也乾脆……”
這時,離城已不過二里許,那密集的人潮,也已變成疏疏落落,夜幕自然也深垂了,目光所及,已可看到南昌城中的萬家燈火。
就當這二位邊走邊談之間,官道的草地上,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道:“啊!娘,咱們終於等到啦!”
隨著這話聲看,草地上已站起一位白髮老嫗和一位青衣少婦,夜色迷濛中,這青衣少婦,赫然就是午後在官道被莫子良所企圖劫走的那一位。
青衣少年與灰衫中年人方自微微一愣之間,那青衣少婦已緩步而前,迎著二人襝衽一禮,並似不勝嬌羞地垂首低聲道:“相公,今天,小女子多承搭救,並因禍得福,得蒙文大人賜贈紋銀百兩,小女子無以為報,更不知相公家住在何處,只好偕同婆婆,在這兒等著……”
青衫少年截口訝問道:“大嫂,難道還有甚需要小可代勞的事?”
青衣少婦低聲媚笑道:“相公誤會了,小女子是因受相公洪恩大德,無以為報,才偕同婆婆攜帶幾個雞蛋,和一隻老母雞……”
青衫少年再度截口笑道:“些許微勞,算不了什麼,大嫂還是帶去給這位老人家滋補身體吧!”
白髮老嫗搶著說道:“相公,這是我婆媳兩人的一點心意,您……可不能不領情。”
青衣少婦也嬌聲說道:“相公,拙夫經商外出,小女子婦道人家又不會說話,空有一片感激至誠,卻說不出來,您……您可不能見怪呀!”
青衫少年劍眉微皺間,青衣少婦又向那白髮老嫗笑了笑說道:“娘,快將老母雞送上來呀!”
白髮老嫗乾咳著,顫巍巍地走近乃媳身邊,雙雙向青衫少年走近,一個捉著一隻老母雞,一個提著一包雞蛋,雙手捧向青衫少年,並同聲說道:“一點小意思,請相公笑納……”
話沒說完,灰衫中年人陡地一聲沉喝:“少爺快退!”
真是說時遲,那時快,灰衫中年人的話聲未落,那“婆媳”兩人手中的老母雞與雞蛋已同時飛向青衫少年和灰衫中年人面前,同時四手齊揮,兩把雪亮的匕首,和兩隻奇幻無匹,其勢沉猛的手掌,一齊快如電掣地分別向青衫少年和灰衫中年人襲來。
這“婆媳”兩人,身手之高,堪稱武林一流高手中之佼佼者,雙方距離近在咫尺,又是變出意外地猝然發難,此情此景之下,如果青衫少年二人身手稍弱,就難逃一死。
事實上,卻是大謬不然。
但見星閃電掣中,發出幾乎是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