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他發脾氣好像是因為最痛的時候她哭著說你找別人去吧,我不要,我不要做了,卓正揚立馬僵住,靠近她的臉,幽暗的房間裡,他的眼睛閃閃發亮,話裡有隱隱的怒氣。
“你說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傷人,哭叫著又重複了一遍,結果徹底地激怒了卓正揚。
他大發雷霆。兩人的身體還契合著,他把她抱到梳妝檯前面去,那時候天已經亮了,從窗簾縫隙裡透出光來,她能看見鏡中的自己以一個羞恥的姿勢跨坐在卓正揚腿上,兩個人的臉都被情慾燒得通紅,她崩潰地別過頭去,但鏡子裡反映出的一切已經深深地映在她的腦海裡,閉上眼睛也看得到。
“把眼睛睜開!”
他強迫她看著自己,眼睛怒火和慾火交織,一直要望進她的心裡去,隨即一言不發地扶住她的腰側,繼續侵略。摧拉枯朽一般,好像要把她完全吞下去,羞恥和害怕將她的敏感度放大了幾千倍,她怕的要死,無力地捶打著他的肩膀。
“我錯了!我錯了!不要!不要!我錯了!”
她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激怒了他,這是她罪有應得。她再不敢喊痛,含著眼淚,咬牙強忍,他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憐香惜玉,一味索取,但是到了最後一次,好像又有點反應,又漲又麻,全身好像被抽了筋一般地酥軟,卓正揚也感覺到了她細小的嗚咽聲,放慢了節奏,調整著彼此的呼吸。
“葵,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如果他這個時候醒過來,還真是無法面對呢——可是,他怎麼突然就睜大了眼睛?薛葵躲都來不及,他一臉壞笑地靠過來。
“你要掉下去啦。”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把退到床邊的她一把撈了起來。
“好一點沒有。”
她嗯了一聲,卓正揚笑了,露出八顆牙齒——她只在他床頭櫃那張照片裡見過卓正揚這樣的笑容。
“幹嘛這麼開心。”她有點難為情,“不要笑!”
“不知道。就是開心。你呢?”她嗯了一聲算作肯定;卓正揚替她蓋好被子,毫無預兆地來了句,“最喜歡哪一次?”
她差點瘋掉。雖然卓正揚是越來越不正經了,但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吧?她打定主意裝啞巴,什麼也不說。可是卻又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他的問題——天,她已經被他同化了。
最後一次。他吻遍她全身,包括最最私密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說:“薛葵,我愛你。我愛你。你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
她皺著眉頭輕輕哼著。
“我知道。我知道。”
她知道才怪。他把她抱起來,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她全身都是粉紅色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初生的陽光透過窗簾縫傾瀉在兩人的身上,兩人契合的如此緊密,她怎麼還是這樣羞澀。
“葵,說你愛我。”
“我愛你。”輕如嘆息,“我愛你。”
“不是。說,‘你愛我’”
他想她明白。她總是這樣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