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惡魔脾性,十分對何祺華的胃口,被沈玉龍看出來了,於是起鬨,說不如認個乾爹吧,差二十歲呢。倒杯茶就成。
她也不管大家下不下的來臺,直接惡毒地拒絕。
“電視劇裡面的乾爹都不是好東西。”
薛海光氣得揚起手來,她示威般地把臉湊上去,薛海光真要打,他趕緊制止。
“小孩子嘛,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他想,他的確不是個好東西。
後來姬水二汽在他的策劃下申請破產,改革重組,大幅度裁員,那時候民怨極重,全部衝著保不住他們的薛海光。乖乖被吊死在薛葵的窗前,她怕極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都覺得自己瘋了,以融資方的身份千里迢迢地從北京趕過來,只是想要安慰一個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絕對不會漂亮的女孩子。
而他壓根兒沒見到她,她被送去外婆家裡避風頭——有人寫匿名信,恐嚇要毀掉薛海光的女兒。
他動用了幾處關係,處理了這件事情。
她那個時候,眼淚真是多。多到讓他再也想不起來她一臉驕縱的樣子。耿直的薛海光和圓滑的沈玉龍相比,他更喜歡後者,所以他做出了對自己生意有利的選擇,而把薛海光徹底地忘在了腦後。
後來在格陵見面,是他沒有想到的。那時候很作興應酬裡面加兩三個女大學生充充場面,她帶了幾個同學出現在沈玉龍的應酬裡,她年滿十八,普通的大學新鮮人,面帶公式化的微笑;沈玉龍叫她敬酒,她就敬;叫她唱歌,她就唱。沈玉龍還開玩笑,當年何老多喜歡葵葵。葵葵,你也該意思一下吧?
她便嘴角帶一絲冷笑,坐到他身邊,甜甜地叫乾爹。
他十分興奮。第二天叫司機去接她,以乾爹名義接她出來玩——他想她會把司機罵個狗血淋頭,但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她那時候真是古怪又乖戾。高興的時候勾著他的頭親他臉頰,又或者女王般地把額頭湊過來,說我允許你吻我,這裡;不高興的時候,把他桌上的玉貔貅狠狠地摔個粉碎,又或者擅自從他的辦公室打出去,說取消掉上一筆交易——我管你上一筆交易是什麼!
他喜歡看見她赤裸裸的拜金慾望,什麼都想要,簡直可以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