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也銜了塊玉,當然也是個好的。我們大房怎麼就處處不好了?我們二爺難道就不是一表人才了?論長相論手段,我們二爺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怎麼到了他們跟前就什麼都不是了?呸!以前還不覺著,如今閒了下來,才看得清清楚楚。”
雪雁忙在一旁勸道:“奶奶可別惱了,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是挺舒服的麼?與他們置氣哪有置得完的氣?人家故意氣你,你若是真的惱了那就是著了她們的道了。你且雲淡風輕笑看她們折騰去,你越不在乎,她們才越惱火。”
雪雁話剛講完,突然聽得屋外傳來一聲:“妹妹這話說的有理。”
三人皆唬了一跳,但馬上聽出那是賈璉的聲音,又鬆了口氣。鳳姐捂著心口罵道:“鬼鬼祟祟的也不吱聲,唬了我一跳。你不擔心我,就不怕嚇著肚子裡這個!”
賈璉挑了簾子進來,一臉諂媚的笑道:“二奶奶息怒,二奶奶如今可是金貴的很,饒了小的吧。”
平兒和雪雁噗呲一樂,忙起來要出去。
賈璉卻攔了她倆道:“妹妹和平兒都不是外人,也不必迴避了。我今兒回來就是想同你說一聲,若是那邊讓你管著園子的事,你一律都別接。”
鳳姐眼波流轉瞟了賈璉一臉,滿臉春色道:“好好的在衙門裡當差。怎的又跑了回來。我這兒你不必惦記,我心裡清楚的很。”
雪雁樂了,想來這段時間,鳳姐和賈璉的關係已經好得蜜裡調油似的了。這樣一來,她這個工作算是做成功了。
賈璉怕鳳姐誤會,忙解釋道:“倒不是我擔心你亂接了差事才趕了回來,而是二老爺叫我回來的。說是要造省親別墅,讓我管事,我方才已經辭了,才從書房回來,巴巴的趕過來看你一眼。”
鳳姐聽了羞得滿臉臊紅,白了賈璉一眼道:“妹妹和平兒還在呢,光天白日的。說這些做什麼。”
雪雁和平兒在一旁噗噗的笑,雪雁想了想突然道:“這省親別墅,只怕要花不少銀子吧?”
賈璉點頭道:“可不是,雖然從寧府那邊挪了會芳園過來,可後頭那一片地少不得從別人那兒買。加之那金銀銅錫瓦磚土木之物又要先搬了過去,還得僱些各行的匠役,頭裡沒個幾千兩銀子,只怕是別想開工的。”
鳳姐又問:“怎麼拆了寧府的園子?咱們府裡是動的哪一塊?”
賈璉道:“咱們是東大院那一塊,因父親住的近,有些假山亭榭欄杆之類,都是從父親院裡挪出來的。”
鳳姐又惱了:“我就知道這些人沒得把大房所有東西都掏幹是不會甘心的。父親已去舊院住了。怎的還要驚擾他?”
賈璉嘆了口氣道:“我知你孝順,可如今二太太管著家,老祖宗向著誰你也清楚,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鳳姐也嘆了口氣,臉上很不好看,雪雁見狀忙問道:“二爺這回脫了出來。那豈不是沒了管事的?”
賈璉看向雪雁笑著道:“妹妹難不成把我想成神通廣大三頭六臂之人了?沒了我,府裡還有好些人呢。這回是我父親管著大頭,底下有那府裡的珍大哥哥,還有薔兒,不過薔兒動身去姑蘇了。說是要採買些小戲子回來。”
雪雁笑了下,臉上有些鄙夷的說道:“這不是二房的姑娘回來探親麼?怎麼二房一個人力都不出?全丟給大房和寧府了?真真是奇怪的很。”
鳳姐也笑了:“可不是麼,竟好像我們全家人都替著他做事似的,我們也不曾領著他的月錢,怎麼就他們享福,我們受累了?”
賈璉笑著搖頭,直說雪雁是個人精,又與鳳姐說起了貼心話。雪雁一瞧氣氛變了,滿屋子的粉紅泡泡,趕緊拉著平兒就出去了。
平兒帶著雪雁去了耳房問道:“你這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我來了這府裡這些年了,竟還不如你看的通透。方才我們二爺說起管事的人來,我聽了你的才發現二老爺竟沒插手。”
雪雁捂嘴笑了,說道:“他插手?他一個四品小官,俸祿還不夠一家人一年嚼頭的,他哪來的銀子插手。還不是隻能丟給公中處理了,但這一來,銀子不夠用,想必是要他自己倒貼的,他自然沒那麼傻。”
平兒眼中帶著疑惑道:“二老爺素來只會讀書,想來這些事兒他是不耐煩管吧。”
雪雁笑著搖了搖頭,賈政不過就是個假道學,外頭名聲好點,說是為人正直,偏愛讀書人,又養著一堆清客。沒錢怎麼養清客!家裡都窮的快沒褲子穿了,還拿著銀子去養別人,這不是腦子有病麼?
所以賈政比王夫人還要摳門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