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去廚房嗎?”
雪雁詫異的看向黛玉,就見黛玉笑著點點頭:“還去,乾孃的咳嗽還沒好。”
黛玉說完回頭對雪雁笑道:“這幾日乾孃夜間咳嗽,我想起你曾給我調理身子時做的冰糖雪梨羹,便親自做了與乾孃吃。今兒你回來了,少不得親自去指點我一番,我還怕自個做的味道不好,乾孃不過是礙著面子吃下去的呢。”
雪雁忙笑著應了,陪黛玉去了趟廚房,見黛玉動作熟練,好像做過好幾回了,心中暗暗點贊,又告訴了黛玉怎麼掌握火候,怎麼拿捏冰糖的數量。等那冰糖雪梨羹做好之後,便由黛玉親自端了,一直送到姜夫人手裡。
姜夫人吃完了冰糖雪梨羹,雪雁這才上去見禮。姜夫人笑著讓她起來,又問問了她的近況,過的好不好之類的,這才說道:“我聽說,那薛家的姑娘,去你家裡拜訪了?”
雪雁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後悔不已,自己為何被薛寶釵的幾滴眼淚給打動了,讓吳均瑜帶薛蟠去廣州。這要是吳均瑜帶了薛蟠一走,她和薛寶釵關係近可就坐實了。到時薛寶釵再利用黛玉做點什麼,就算雪雁沒插手,也會被人懷疑參了一腳。
雪雁忙解釋道:“他哥哥與我哥哥認識,上門時我才發現竟是她家。”
姜夫人笑著抬手打斷她的話:“你不必心急,我倒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那薛家姑娘,曾來過我們這兒,我記得沒錯吧?”
黛玉在一旁道:“沒錯,那日榮國府三位姑娘都來了。”
姜夫人點點頭道:“我原已忘了這麼個人,可是我聽應天府的府尹夫人說,這薛家是個好高騖遠的,前兒因巴著榮國府這顆大樹了,便沒把她放在眼裡,好好的一個貴妾,去她家下聘,居然被她哥哥打了出來。
“我原還以為那是她家清高,不願攀高枝讓人小瞧了去。可誰知道,薛家一離開榮國府,倒把帖子送到這兒來了。我又聽說她先去了你那兒,便問問你,這薛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雪雁咬牙跪下,伏在地上說道:“奴婢愚昧,竟被她外表純良給騙了過去。她來我家時頻頻提到當日在榮國府裡與小姐情深意重,又說如今她快及笄,只怕再沒機會與小姐相見。便想要奴婢從中牽線搭橋見小姐一面,奴婢想著小姐如今住在這府裡,並不想給夫人添了麻煩,便直說不大方便。
“那薛家小姐又轉了話題,說起她哥哥胡作非為無所事事,少不得天天為哥哥擔心。奴婢也有個哥哥,感同身受,少不得又心軟了。便求了自家哥哥幫她們一把,定好了這次哥哥去廣州時帶上她哥哥。”
姜夫人嘆了口氣道:“我都說你素日太過軟和,容易被人拿捏,如今看來真是沒錯。孩子,你若還想護著你家小姐,日後這心可得狠點。外頭大著呢,人心險惡,不是憑她一兩句話就能看得清的。”
姜夫人這話雖不重,但卻句句敲在雪雁心裡,她此刻內疚的不行,只覺得自己好像活回去了似的。明明在林府時她小心經營,在賈府裡又處處警惕,可誰知回了自己家,便完全鬆懈,就算開始起了戒心,也被寶釵騙了過去。
如今答應了的事,也來不及通知吳均瑜了。就算姜夫人此刻答應雪雁出府去跟吳均瑜說,但這商人,最講究誠信二字,吳均瑜就算知道是著了道,也不得不帶著薛蟠去了。
想來那薛姨媽故意不讓薛蟠去,只不過是騙騙薛蟠這個傻子的,薛寶釵這麼聰明的人,能讓薛蟠接近吳均瑜,又怎麼不會事先跟薛姨媽打好招呼?
雪雁越想越覺得可怕,自己還真不是這個薛寶釵的對手,日後誰能收拾的了她?
回了黛玉的院子後,雪雁就一直悶悶不樂。黛玉見狀忙安慰她:“你也不必想的太多,乾孃不過是白提醒你一句,並沒責怪你的意思。”
雪雁聽到這話,眼淚都掉下來:“我知道夫人待人和善,並沒有怪我。可我自己怪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竟還不如一個小我兩歲的小丫頭。我常提醒著你當心她,自個卻著了她的道,我這真是越活越糊塗了。”
黛玉搖頭道:“姐姐這話說的可不對,想來姐姐定是家去了,不必再步步為營,便鬆懈了。她往日最是謙遜和善的面孔,說話也都是合氣的,姐姐一時大意了也是情理之中。我在那府裡,若不是姐姐提醒,不也得著她的道麼?”
雪雁抹了把眼淚,納悶道:“我就不明白了,她既來求了我,我又應承了下來。她又怎的還故意在你前面挑撥,這豈不是壞了她的計劃?”
黛玉自嘲的笑了聲,道:“她可不傻,若是以前,我接了這帖子,必是在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