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李某定來相送。”李冬陽有些失望,玄奘也要走了,霜兒的歸來似乎變的遙遙無期。
“一介浮萍,來去自在,老衲早身不在塵世,俗禮還是免了吧。”玄奘微笑,如李冬陽所料,拒絕了。
李啟陽來接霜兒
回別院的路上,阿修羅王面無表情,不發一言。李冬陽知道,玄奘的話似乎觸動了她某根神經,她的沉默其實是在思考,至於百轉千回的思維,李冬陽是猜測不出的。
未入別院所屬,早有路邊等候多時的侍衛稟報,大世子自二人離開後不久,率親隨來到別院,且一直在等候。
李冬陽點點頭,揮手令侍衛退下。他知道自己這樣將納藍元霜帶出王府到別院小住,父母那裡倒不會干涉什麼,畢竟他們早已認可了這門親事,他和納藍出來培養感情的說法雖然孟浪了些,卻可以接受。誰沒有年輕過呢,和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交往親密,倒不會引起太多閒言碎語。
唯一擔心的便是大哥李啟陽,他早料到大哥早晚會找機會上門看望納藍元霜,能忍了這麼多天才出現,已經說明他耐心很好了。
可是,現在霜兒這般模樣,如果給大哥看到,必定瞞不過去。長安城內,紫紅帝星的流言越傳越邪乎,在這個時候,納藍元霜的突變會不會招惹有心人的注意,並進一步以此做文章,攻擊福王府呢?
他擔憂的望著阿修羅王乘坐的小轎,知道一旦給李啟陽看到這個,必定隱瞞不過,可是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要他怎樣解釋?頭疼啊。
遠遠望見別院的正門,果然看到被留在福王府許多天的小鴛著急的翹首相忘,看到李冬陽後高興的拍拍小手,轉身就往院子裡跑。不一會,李啟陽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前,笑呵呵說,“二弟,你把霜兒妹妹拐跑這麼多天,怎麼還不回府?哥哥我今天可是來接人的。”
李冬陽沒什麼好臉色道,“霜兒是我的未婚妻,以後我們是要一輩子住在一起的,難道大哥每次都要來搶人?”
“那是以後,現在還未過門呢。”李啟陽也不惱火,直接頂回去。
轎子被放在地上,小鴛像只小兔子一樣趕過去撩轎簾子。李冬陽想阻止卻晚了一步,阿修羅王狹長的金色眼眸直直與李啟陽對個正著,瞳孔急速擴張,這是李冬陽自阿修羅王甦醒後,從她臉上看到的,第一個除了冷笑以外的其他表情。
霜兒復活
李啟陽目瞪口呆的望著狀似完全不一樣了的納藍元霜,明明是一般美貌,直覺卻告訴他,眼前這個並非他熟悉的那個霜兒。看她額頭那朵盛開的血蓮花,看她那如妖魅般動人的金色眼眸,這一切都不屬於他原來熟悉的那個女孩兒。
心,無端的劇痛,彷彿有什麼東西,無聲的碎裂。
兒時見到納藍元霜時,那種心悸的疼痛再一次臨身,彷彿這時,李啟陽才將兒童時期的納藍元霜與現在的女孩合二為一。
阿修羅王轉頭望向李冬陽,冷冽一笑,“我明白了。”
說完,雙眼一閉,暈倒在轎子內。
李冬陽直接從馬上跳躍到轎邊,扶起阿修羅王,侍衛以為又遭遇了刺客,緊張的分散開來,戒備森嚴。
納藍元霜額頭處美麗的血蓮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急收縮,片刻間已經恢復花蕾模樣,仍是水滴一點,嬌豔欲滴。待李啟陽趕上前,這一切詭異的景象已經結束,除了身上那件華貴的衣袍不太適合納藍元霜的氣質外,李冬陽懷中恬靜的女孩兒乖巧的睡著,再不復妖邪的氣質。
不知為何,李啟陽有些失望,他認為自己不可能眼花,將納藍元霜錯看成另外一個人。站在一旁,神情惆悵,心中翻攪著說不出的憋悶。幾天未見納藍元霜,此刻見了也無法緩解內心的不快。
李冬陽同樣心臟加速,一把將納藍元霜抱起,直奔臥房。小鴛絮絮叨叨的跟在身後,淚眼朦朧,不住的擦拭眼淚。
天色擦黑時,納藍元霜終於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張開眼睛,捂著胸口,可憐兮兮道,“好痛啊!”
李冬陽一顆心咯噔落地,顫抖的上前緊緊擁抱住納藍,“霜兒,你終於醒了,你總算醒了。”
納藍覺得脖子一涼,幾滴水珠滑落到頸子上,彷彿是眼前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的淚水,她有些意外,有些感動,回抱住李冬陽的腰,小聲道,“二哥,你幾天沒洗澡了,好臭哦。”
小鴛在一旁聽了沒忍住,噗嗤笑了,連忙用手捂住嘴,生怕李冬陽惱羞成怒,捨不得碰小姐卻拿他開刀。
她哪裡能瞭解李冬陽驚喜交雜的複雜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