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說話間,他已將彥伊所畫投入火中,隨著躥升的黑色煙沫,眾軍響起了歡呼之聲。
蒙恬牽著彥伊走來,眾目集中於兩人身上,更多的在彥伊臉上。她是傾國的巫女,是神明之下的人,她走在何處將是何處之福,大家都這樣認為,都這樣敬仰著,他們無比慶幸,慶幸蒙恬得了她的心,慶幸她願為蒙恬做任何事情。
“我不能上去。”彥伊停步高臺前,“大家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們要永遠仰望著你。”
蒙恬點點頭,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獨自走上高臺,拍了拍蒙毅的肩膀面朝眾人,“傳我命令,向楚國宣戰,我軍將一舉拿下楚軍,殲滅項燕之徒。”
彥伊抬頭看他,那個人的樣子她曾經想象過無數次,從開始的好奇變為慢慢的崇拜,從那股好感又衍變成期待,從萌生的喜歡曾一落為討厭,卻從對他的失望又湧出愛意,一直到現在,她不知道是如何的心情,彷彿願意為了某個人而變得不像自己,似乎願意為了他而成為巫女。
將軍府內,彥伊哼著歌收拾行李,屋門慢慢輕啟,白紗翩翩的巫女雪尋聲走入。
“是哪裡的歌謠?很特別。”
彥伊轉身,看著面前驚豔之人不由得疑惑,“你這樣漂亮,見過秦王嗎?”
“見過。”巫女雪淺淺一拜,“經常見。”
“你不怕他會從胡亥手中要走你?”
巫女雪抿嘴輕笑,“將軍妻子那事少有發生,可見那女子同秦王的緣分勝過與將軍的。”
“她一定很漂亮。”
“同大巫女比,不算什麼。”
彥伊走近巫女雪,打量了她的身段,再看她的眸色,同自己很不一樣,她身上才有巫女的聖資,才有巫女範兒。自己若是裝扮起來,倒像個江湖術士。
“你有什麼本事?平日裡都做些什麼?無聊嗎?”彥伊想要牽她的手,惹巫女雪驚恐後退,又見彥伊疑惑,她跪地叩拜,“大巫女恕罪,您剛剛占卜過,不可以碰我。”
“為什麼?”
“您的力量,我承受不住。”
彥伊覺得很扯,笑出聲,“放心,你能。”說話間,她已經扶起巫女雪,“看看吧,我說你可以就可以。”鬆手時,彥伊並未注意,巫女雪被她握過的手腕處有一抹似是冒煙的燒痕,和她因為疼痛而微蹙的眉梢。
“快同我講講,巫女每日應該做些什麼?”
巫女雪握緊拳頭,忍了一刻回道:“公子每日都有事情要我做。占卜、祈福,更是經常。”
“你占卜的準嗎?”彥伊抿著茶看她,一副打量算命者的樣子。
“還未準過。”
彥伊笑出聲,惹巫女雪蹙眉,“讓大巫女見笑了。”
“你別誤會,我不是笑你,是笑這件事情。占卜?碰上了才算準,你只不過比較倒黴沒碰準。”
“碰?”巫女雪顯然不能理解這個詞,以為是彥伊給她的指點,暗暗記入心中。
“對,碰,就是時機準了,也就對上了。好比我手中的茶,一定會涼,我就占卜出茶會涼,這樣就準了。所以,你占卜些靠譜的,一定會發生的事情,自然就準了。再好比,明日是否有雨,可以透過觀察隔夜的露氣,夜晚有無星雲等等,這些大自然的提示才是最靠譜的,比你們扔一扔羊骨、龜骨、牛骨要牢靠許多。”
“靠譜的?一定會發生的?”
“算了,我講這些是不希望你迷信過重,不過你也聽不懂。”
“小的愚笨,大巫女莫怪。”
“不怪不怪,你已經很不錯了,一個女子在大秦能擁有這樣的地位也是本事。”彥伊湊近她,又碰了碰她的肩膀,“你人不錯,我們可以做閨蜜。”
“大巫女講話高深,我不明白。”
彥伊倒是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做閨蜜很簡單,就是我們互相說說心事,平日裡多來往著玩耍,晚上也可以住在一起,總之,一方有難,另一方拼命也要保護她。”
“大巫女恕罪,小的不敢。”
“怎麼又跪,快起來。”彥伊見她執著不起,無奈掐腰,“這是命令,快起來。”
巫女雪踉蹌起身,又聽彥伊一句,“我命令你跟我做閨蜜,等我從戰場回來,你要常常陪我玩。”
“是。”
回府的路上,巫女雪並未坐上馬車,而是獨步前行。她偶爾回頭看看蒙恬的府邸,回想起彥伊的話和她不同於這裡之人的誇張表情,心頭滋味複雜。
‘她不是個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