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我是解家當家,解語花。”
解雨臣一直信奉“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信條,可是他沒有想到斷“情”這一字會這麼難受,或許在上一刻他還能是解雨臣,可是在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後,他就只能是解家當家。他未來或許會娶一個對解家大有裨益的家族的女人,生一個將會和他同樣命運的孩子,但是那是解當家的,解雨臣想抓住的,只有現在面前的男人。
沒有什麼原因。
解雨臣劇烈咳嗽起來,受過刺激的氣管和咽喉無法承受長時間說話的折磨,正在修補中的黏膜再一次被撕裂,星星點點的血灑在枕頭上。解雨臣臉頰潮紅,喘息急促,然後又引起了新一輪咳嗽。儘管如此,解雨臣伸手拉住了黑瞎子想去按鈴的手。
“別叫護士。”
解雨臣虛弱的放下手。
“可是花兒爺,你一直都是解雨臣。”
“開什麼玩笑。”解雨臣又笑起來。滿目淒涼。
黑瞎子無言以對,挫敗的坐回病床邊的椅子上。對於已經完全武裝起來的解雨臣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解雨臣一直用他是解當家來催眠自己,以防解雨臣的感情會左右解當家的判斷。骨子裡的解雨臣不願見血,不願爭鬥,他寧願在戲臺上唱著“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戲,也不願伸手去在那片腥風血雨裡抓住殘破的金碧輝煌。可是那樣善良軟弱的解雨臣不是解家需要的。八歲以前的解雨臣可以對著二爺撒嬌,可以和那時的吳邪哥哥淘氣,沒有人會責怪他,可是八歲之後的他就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孩子作為解雨臣的資格。
解家是個美麗的籠子,囚禁著衣衫襤褸的解雨臣,保護著衣冠楚楚的解當家。
可是被自己催眠了的解雨臣不知道,他一直是那個解雨臣,就算他手沾鮮血,就算他冷酷無情。
在他的心底,他依然是那個會用脆生生的嗓子唱《牡丹亭》的解雨臣。
可是這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