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伍藍莫名其妙地問。“若不是絕影門之人,那就表示你是特意學的,可為什麼要特意學呢?莫非要掩人耳目——”
“你話太多了。”黑衣人加快手中的劍招。
“失言,失言。”她趕忙賠不是,“刀劍無眼,我們還是打慢點,切磋就行。”
她邊打邊撤退,可對方緊纏不休,似乎要跟她分比高下不可,她只能分出短暫的空檔塞進幾根小辣椒。
就在兩人殺得難分難捨之際,一個老漢晃悠地從草地上爬起,他原本在睡覺,卻讓鏗鏗鏘鏘的刀劍聲吵醒。
“誰吵老予睡覺?”他揉著雙眼。
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就見一道白光在眼前閃過,一開始還以為是閃電,定眼一看,卻是一把利刃。
“啊……”老丈頓時腿軟癱倒在地。
黑衣人伸手一抓,將他拉起,伍藍不知對方要做什麼,為何要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漢。
就在她疑惑的剎那,黑衣人將那老漢朝她拋來,伍藍驚訝地望著老漢被拋到半空中,而後朝她飛來。
她雖是殺手,但從不殺名單以外的人,除非對方故意惹她,且欲置她於死地,她才會取對方性命,至於一般百姓,她是從沒殺過。
通常稍微有武德之人,也不會與百姓為難,因此黑衣人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呆愣了幾息。
就在她反應過來,飛身要去接下那名慘叫的老人時,突然間一道血瀑朝她噴來,她本能地伸手去擋,血氣一下竄入鼻間,她只感覺鮮血噴灑在她身上。
那老漢的慘叫聲迴盪在夜色中,一道一道的鮮血灑在她身上,她開始昏眩,可殺氣朝她而來,她揚刀擋上,不敢睜眼。
暈眩讓她的身手緩了下來,接著她便感覺左肩被劃了一道,疼痛讓她差點渙散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她伸手扯開荷包,抽出一把辣椒,其餘的全落在地上。她將辣椒塞進口中,可怕的辣氣與灼熱讓她開始流淚,接著右手一轉,單刀變成了雙刀。
對方似乎說了什麼,她沒聽見,耳朵、眼睛、鼻子乃至頭顱整個都燒了起來。
又一道殺氣迎面而來,她奮力抵擋,大腿旋即又被劃了一道。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她喘息著,在疼痛、辣氣與暈眩中試圖保持清醒。
她吐掉半口辣椒,聽到對方說了一句:“真是個可憐蟲……”
她調整呼息,甚至能感覺心在胸口裡狂跳,眼前的人是她遇過最強的敵手,她若不全力應付,恐要命喪於此……
然後,她想到了樊沐雲,心裡頓生一股力量,她不想死在這裡,她要弄清楚下午那人到底是不是樊沐雲?若是假的,為何要假冒?若是真的,她更要問清楚,他為何變得如此陰陽怪氣?
早知道她就提刀踹門去問他,也不會變成現下這樣,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再想無益。
凌厲的劍招再次向她襲來,憑著敏感的知覺,伍藍接下對方每一記殺招,當她專心於攻守過招時,血腥氣的干擾慢慢淡去,周遭的聲音也沉寂下來,只剩下對方手上的劍與自己的刀。
“好刀法。”黑衣人讚賞道,身形極快地退了數步。“小丫頭的確有本事,閉著眼睛還能與我一拼,狂刀也算後繼有人。”
她驚訝道:“你認識我師父?”
“年輕的時候,我們切磋過幾次。”
“你是誰?”伍藍抬手抹去臉上的血,睜開眼,卻見黑衣人朝左望去。
起初她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黯淡的月色、黑漆漆的樹林,涼風挾著泥土氣息與血腥之氣……
忽然,一抹身影以疾速飛來,遠遠的、小小的、模模糊糊的,而後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伍藍內心一陣欣喜,未加思索地大叫出聲,“樊沐雲——”
他瞬間出劍,寒光如閃電劃破黑夜。
黑衣人向後飛躍,樊沐雲劍隨意動,寒光點點往對方攻去,黑衣人擋得極快,兩人瞬間過了好幾招。
伍藍以袖子抹去臉上的血,一低頭,卻見到老漢的斷肢與血,胃中頓時一陣翻攪。
“嘔……”胸口的氣一時沒提上來,她瞬時軟倒在地。
樊沐雲見狀,一個輕躍來到她身邊,見她肩上透著血,臉上也有血跡,頓時心緒大亂,趕忙封住她肩上幾個穴道。
“你怎麼樣?還有哪裡受傷?”他急問。
她根本無法開口,只覺天旋地轉。
他迅速將她抱起,此時黑衣人早已無蹤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