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哼哼一笑,將石頭往地面上一撒,手飛快的捻起一顆石頭就拋。
劉徹焦心的看著小六將一筆一劃寫了出來,眉頭都擰成一個川字,眼看小六寫到最後一個字了,他卻頓住了。
手不能停,他的手在最後一個字上劃來劃去,最後幾個石頭丟完了也沒有把最後一個字寫清楚。
劉徹還沒有拍掌叫好,砍刀就衝上來拍了小六的腦袋一下。“你在做什麼?輸掉很有面子嗎?”
“不是啊……”
砍刀又拍了他的腦袋一下:“丟我們北斗七星的臉很高興是不是?”
“不是啊……”
“那你怎麼不贏啊?”砍刀舉起手來又要拍,小六急忙用手護住自己的腦袋。
“別打了,我是不記得那個字怎麼寫了。”
劉徹:“……”
“你是豬嗎?”
“我怎麼知道……”小六皺了皺眉。“太乙況,天馬下,沾赤汗,沫流赭。這是誰寫的,最後一個字這麼難?”
劉徹:“……”是他,是他,就是他。
。。。
☆、第三十九章
“這句詩是你指定的。”老二早已將劍別到了腰間,雙手抱胸看著陳煦。“你是故意的吧?”
“我只是想給遊戲增加點難度,沒有想到……”陳煦聳聳肩。“所以說,要多讀書,少玩鬧,多習武,少睡覺啊。”
砍刀將自己的大刀大力一掄,插到地面上,道:“遊戲也玩了,現在可以安心去死了吧?”
陳煦道:“其實這首詩是有來歷的。”
劉徹:“……”有什麼來歷他最清楚不過。
陳煦不等砍刀開口,便道:“太乙況,天馬下,沾赤汗,沫流赭。志倜儻,精權奇,策浮雲,暗上馳。體容與,馳萬里,今安匹,龍為友。”
幾個匪賊顯然與小六一般學識不夠,齊齊將眼睛落到看起來文縐縐的老二身上。
老二道:“你竟然敢自稱為龍?”
“他是當今太子,若是現在皇上駕崩,他便是下一任的皇帝,何以不能稱龍?”
劉徹動了動嘴,原本是想給自己的父皇說說好話,這樣當著他的面大逆不道太過分了,但是仔細一想,覺得自己的父皇與陳煦比起來,他還是更偏向陳煦一點,況且現下的狀態也容不得他斥責。
幾個匪賊聽了陳煦的話,有些錯愕。
陳煦又道:“我倒是聽過北斗七星這個名字,你們雖然只有七人,卻曾經放火燒過匈奴的軍營,救過邊疆的城池。”
劉徹摸了摸下巴,說起來,有人放火燒軍營的事情他也聽說過。
“你們既然會幫百姓抗擊匈奴的侵略,一定是保家衛國的志士,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在更適合你們的地方,做你們想做的事情?”
老二:“你怎麼知道我們現在做的不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難道跟著太后你們可以去軍營?”陳煦道:“如今梁王大勢已去,時局不如從前,跟著太后只會越來越不好過,就算你們不在意生死,難道就不想在死之前有一番作為?”
劉徹:“……”陳煦真是當說客的好苗子,看這些傢伙的臉就知道他們已經動搖。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堅持跟著太后,或者你可以試著說服我?”陳煦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著老二。
小六湊到砍刀面前,小聲道:“大哥,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啐,這麼容易就被說動了。”
“既然你們說服不了我,不如讓我試試能不能說服你們呢?”陳煦道:“你們各有所長,卻都有一顆愛國愛民之心,就更應該清楚,朝堂不可能讓一個女人作勢,若是你們今日真的殺了我與太子,讓太后獨掌朝堂,他日匈奴來犯,簡直名正言順。”
“太后也是有手段的人。”老二道:“何以見得匈奴膽敢來犯?”
“你以為每年的徵稅都用在什麼地方?都在軍營。”陳煦道:“你理應是六人之中看得最透徹的了,如今正值秋後,匈奴鳴金收兵,等到嚴冬一過,春草長起來,他們又會率兵來襲,太后有手段,卻不見得會增兵抵抗,說不定還會將軍資充以匈奴,達成消戰的協議。”
“太后……”
“太后一直不主戰,很有可能會這麼做。”劉徹道:“你們沒上過朝,不懂朝上暗湧蜂爭,在朝上越說自己主戰的人,等到抗擊的時候越是不同意打,越是提議修生養息的人,到了匈奴來犯之時,越是衝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