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現在哪裡有這樣老實。他呀,就是喜歡玩相公、打女人……”她有些同情地望著十一娘,“等我聽說羅家竟然和他們家結了親的時候,你們兩家已經換了名帖。常言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段姻緣。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暗暗替你姐姐可惜…”
十一娘默然。
她知道王琅這人不妥,可沒有想到,竟然這樣不堪。
周夫人見她神色黯然,知道她心裡不舒服,言不由衷地笑著安慰她:“你也不用擔心。這男人,外面是外面,家裡是家裡。你姐姐是結髮的嫡妻,王琅再怎麼,那些體面還是要顧著的。只是不能琴瑟和鳴,不免有些可惜。不過,話又說過回來,這世上的夫妻,本來就是舉案齊眉的多,琴瑟和鳴的少……”說著,突然想到徐令宜前幾天剛抱了個孩子回去,忙轉移了話題,“明年五月就要除服了吧?你們和姜家的事要議一議了吧?”
十一娘聽著心裡沉甸甸的。
現在人已經嫁了,十娘又不願意向別人求援,“子非魚”,她們這些旁邊的人再著急上火也沒有用啊!儘管這樣想,心裡卻覺得沉甸甸的。聽周夫人有意轉移話題,她也不想多說,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姜家今年的年節禮是回事處的趙管事送去的。除了服,應該要開始議親了。”
周夫人點頭:“那你們家諭哥和貞姐兒的婚事你也要放在心上才是。諄哥當時情況特殊,還可以說是你姐姐的遺命。現在再讓諄哥趕在諭哥的前面,你小心有閒言閒語傳出來。”
十一娘點頭:“總是要聽侯爺和太夫人的意思。我就是急也沒有合適人選啊!”
“那也是……”
兩人說著,有公主過來邀長公主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周夫人忙服侍左右,待長公主和太夫人打了招呼,陪著長公主去了慈寧宮。太夫人也帶著媳婦辭了諸命婦,在午門和徐令宜三兄弟匯合,一起回了荷花裡。
此時已是未初差兩刻,大家都飢腸轆轆,先各自回房卸妝換衣,然後再到太夫人那裡吃餃子。
十一娘正坐在鏡臺前梳妝,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其中還夾雜著女子低低的驚呼聲。
她有些奇怪地轉身。
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進來——差點和正端著熱氣騰騰的銅盆的小丫鬟雙玉撞了個正著。
“這是怎麼了!”十一娘聲音裡帶著幾分嚴肅。
濱菊的身影出現在內室。
她焦急地道:“夫人,都是我不好,沒攔住五少爺……”
濱菊的話音未落,闖進來的徐嗣誡已停在了十一孃的面前。
他臉兒紅撲撲的,眼角眉梢都洋溢著喜悅地朝十一娘伸手。
掌心是顆玫瑰色的窩絲糖,或者是攥在手裡太久了,已經有些溶了。玫瑰色的糖汁黏糊糊貼在手掌心,顯得很髒。
“這是……”十一娘愕然地望著徐嗣誡。
“給你的。”他抿著嘴笑,揚手就要把糖往十一娘嘴裡塞。
十一娘下意識地偏過頭去。
緊跟著他身後趕進來的濱菊已跑了過來。她一把抓住徐嗣誡,把他帶到伸手觸不到十一孃的距離,緊張地道:“五少爺,你要幹什麼?”
徐嗣誡怔怔地望著十一娘,眼瞼慢慢垂了下去,臉上浮現出一種他的年紀極不相符的哀婉來。
十一娘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似的。
有點疼,又有點悶……
第一卷 第二百十七章 拜年(上)
濱菊在一旁急急解釋:“夫人,五少爺聽說您回來了,非要來見您,我們攔也攔不住……”
主要還是因為徐嗣誡現在是少爺了,不好攔吧!
十一娘望著他攥成了拳的手,輕聲問:“誡哥,你是想給糖我吃嗎?把諄哥送給你的窩絲糖送給我吃嗎?”
他由濱菊摟在懷裡,低著頭,怔怔地不做聲。
十一娘心裡軟軟的,輕輕嘆了口氣。
她下意識表現出來的拒絕讓這個孩子傷心了吧!
十一娘起身,摸了摸他的頭,聲音變得更柔和:“誡哥,你要給糖我吃嗎?”
徐嗣誡抬起頭來,有些不確定地望著十一娘。
十一娘粲然地笑望著他。
兩人無聲地對視著。
濱菊不安地道:“夫人,您走後,四少爺要教五少爺踢毽子,五少爺不肯,非要回來,四少爺又拿了核桃酥出來哄五少爺,還是哄不住。我只好把五少爺抱回來。他又不肯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