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
徐令宜看著眉頭皺得更緊了。
太夫人忙道:“時候不早了,大家都歇了吧!”
想來是不想徐令宜當著她的面前發落諄哥……可這樣的直白,還是讓十一娘有幾分意外。又想到徐令寬的活潑……感覺太夫人有點寵孩子。不過,徐令宜好像沒什麼嬌生慣養的毛病。不過,這也說不定。自己和他接觸的時間畢竟很短,也許沒有發現……
她不由望了徐令宜一眼。
就看見他面帶慍色地朝著太夫人行禮:“娘好生歇著!我們先回去了。”
十一娘忙跟著徐令宜行禮,和他辭了太夫人。
路上,徐令宜面沉如水,步履匆匆,十一娘走幾步要小跑幾步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傻瓜也能猜到他的心情不好,傻瓜也不會再這個時候去觸他的黴頭。
丫鬟小廝,包括十一娘在內,一律屏聲靜氣。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們身後
沿著東西走向的甬道,過了花廳,點嘉堂,徐令寬和元孃的院子,徐令宜突然停住了腳步
十一娘不由張望。
左邊是一片竹林,右邊是有個黑漆角門。
跟著的丫鬟是十一孃的人,大家都有些茫然,小廝確實徐令宜的人,立刻有人上去去叩門:“侯爺和夫人回來了。”
角門“吱呀”一聲就開了,有婆子出來行禮:“侯爺,夫人!〃
徐令宜看夜沒看那婆子一眼,直徑走了進去
十一娘不敢多做停留,跟著他進了角門,這才發現,原來這是自已院子的後門
角門連著後罩房的抄手遊廊。他們直接上了東邊的抄手遊廊到了正房
兩人進了屋,徐另宜直接叫了春末和夏依給他更衣。
十一娘也不敢閒著,親自去沏了杯茶。
徐令宜換了衣裳坐到臨窗的坑上喝了一口,表情微怔
十一娘就笑道解釋道:”這幾天都看著侯爺喝鐵觀音,就照著慣例給您泡了一杯!”
徐另宜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挺好”。臉色微霽,然後又喝了一口。
總算著馬匹沒有拍到馬腿上去。
十一娘鬆了口氣,笑著問他:“侯爺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出門前囑咐了廚房燉了冰糖蓮子銀耳湯。
昨天晚上琥珀告訴她,說她們院子裡有小廚房,徐家還給配了兩個灶上的媽媽,兩個粗使婆子,兩個小丫鬟,日夜值班,隨時有熱水熱飯
徐令宜眉宇間又舒展了些:“我晚上不吃東西,你要是餓了,自己去吃吧!”‘
不出意外,兩人會被綁在一起一輩子。眉來眼去的你猜我猜那是戀人間的曖昧,不適應他們這種情況。何不讓生活簡單些?她雖然主動但還是很委婉地和徐令宜介紹自己:“原是怕你去了喝多了酒,所以讓做了些甜的。我晚上也不吃東西的,怕積食。”
徐令宜挑了挑眉,什麼也沒有說,低頭喝了口茶。
十一娘不由淡淡地笑了笑。
她大學時也是個愛說愛笑的,還得過辯論賽的冠軍。後來到了職場,因為工作的關係,回到家一句話也不想說。時間一長,鄰居。朋友都說她太過沉默寡言。沒想到,徐令宜比她的話更少。而且這種沉默還和她不一樣,好像天生的——在太后面前他也是言簡意賅,沒有一句廢話的。
兩人在一起雖然不用甜言蜜語的,可這樣相對無言也讓人有些不自在啊!
難道以後由自己沒話找話說不成——
想到這些,十一娘不由有些頭痛起來。
她也不是個擅長拉家常的人。而且,她很懷疑,徐令宜會喜歡聽人說長道短的……
坐在十一娘對面的徐令宜卻沒有這麼多的心思。
他只覺得茶有點涼,但還可以入口。更多的,是想著諄哥。
元娘一直聽信那個長春道長的話,後來折騰來折騰去,果然懷了孩子,就信得更厲害了。諄哥還沒有出生就讓長春道長算卦。長春道長當時說,這一胎是男丁。可不容易養活。十歲之前要經歷血光之災、水光之災和無妄之災。
如果過了這三道坎,就能一生遂順,如果邁不過這三道坎,就會凶多吉少。因此需要人極細心地照顧。結果元娘生諄哥的時候大出血,應了血光之災;十個月時洗澡嗆了水差點丟了性命,應了水光之災……從此後元娘就沒有讓孩子離開她半天。自己心裡也不踏實,事事都睜隻眼閉隻眼,可沒想到,把他養成了個姑娘家,只知道翻繩丟沙包……
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