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分,暫且還是叫做五號——對方滿頭滿臉的血塊,頭垂在隨便胸前,幾乎看不清面容,肩脖被喪屍撕咬的傷口已經不再淌血,腰腹淌出的內臟被隨便重新塞了回去、用衣服捂著,渾身的面板都從蒼白中泛出青白來,一動不動,沒有半點氣息。
爆頭握緊了拳,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才低低地道,“……他死了。他沒動靜了。”
“不,”隨便固執地穩著聲平靜地道,“他還活著,他說了他死不了。他說了他不會丟下我。”
爆頭閉上眼,慢慢地吐出了口氣,睜眼搖頭嘆道,“大便,你別這樣。”
隨便低頭看著五號不再說話,神情彷彿痴傻了一般。爆頭心中陡然一陣煩躁,彎腰便要將五號的身體扯出隨便的懷抱——卻被一柄雷神槍抵住了腦門!
“大便!”爆頭怒道。
“放開他。”隨便虛弱地連講話都十分慢,握槍的手因無力而輕微顫抖。
爆頭皺眉看著他,隨便的眼神裡竟真的有殺意。“你瘋了?!”
“……放開他。”
爆頭鬆開手,隨便便重新抱緊五號,將他腹部的空洞捂得更緊,呆呆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雨仍下個不停,爆頭高大的身影站在雨裡,如石柱般立了良久,將拳頭握得吱嘎作響,終究退了一步,就地坐了下來。
雙腿盤坐,腿上的傷被雨水擊得生痛,他拄著步槍撐起力竭的身體,皺眉看著幾步遠的隨便,只覺得頭痛。
怎麼搞的,怎麼可能是季逸林?
那傢伙不久前才被他們追殺,不久前還是害那孕婦失蹤的疑犯,不久前才被證實不是活人,不久前才與他……
怎麼可能是季逸林?怎麼可能是隻在“據說”裡出現的季逸林?
最最讓他頭痛欲裂的是,那傢伙真是季逸林,他們二人團聚,他是什麼?他算什麼?
這倆日來的溫存,難道都是那借屍還魂的傢伙認錯了人?
雨中突然一聲微弱的咳嗽,隨即是隨便沙啞帶著驚喜的聲音,“你醒了!”
爆頭下意識地身子一彈起身,復又皺著眉坐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揮淚灑狗血飛奔而逃~~
寫到最後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
很有可能。。就出現一些極其詭異的BUG。。。甚至有可能明天早上自己來一看會一聲尖叫哦賣糕偶為何會寫成這個狗血的劇情!!(眾:別裝了乃分明就一直都!)
不。。。偶真的神志不清了。。。
困到屎。。留言和改BUG繼續明天。。。。
真的甚至有可能明天連情節都改了。。。偶真的神志不清地時候寫的。。澄清。。噗。。。
第十八章
隔著淅瀝的雨看過去,那倆人相抱低語,身影在雨裡渾然一體,周遭的一切,都是背景裡的擺設。
他坐得太近,近得可以聽見二人對話的一切,聽見五號低低地,說他靈魂離體的痛楚,說他獨身一人在聶城裡的掙扎,說他爾後五年天南地北的尋找……
爆頭只覺得像在聽一場夢,超越他二十年來所有的認知。
靈魂離體,身為除魔師,他知道有這種情況。可是那是季逸林,那是五年前於喪屍屠城中遺留結界護衛他們的季逸林,那是隨便心心念唸的情人。
怎麼可能呢?
對,一切的跡象,明明都是可能的,可是他還是覺得,怎麼可能呢?
太突兀,陡然之間的變故發展太快,總覺得太不真實。心中情緒複雜,腦亂如麻,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不相信,是真的懷疑,還是隻是不願意去相信。
而在他幾步之外的二人,卻全然沉溺在了這過於美好的夢境裡,毫不自知。
怎麼能自知。五年前那場慘烈的分離,和爾後的各自飄零,再相遇即使是夢也罷了,也寧願老死在夢裡,永不醒來。
“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五號低低地說著,“我只記得我要找你……不能丟下你……保護……”
他竭力地回憶著,拼湊著那些零碎的詞句,“對,我答應過……我要保護你……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隨便顫抖著磨蹭著彼此被血與淚模糊的面容,驚喜來得太快,他已不知作何反應,腦中幾乎一片空白,又似洶湧著激盪著數不清的情緒與待說的話語。
他要跟他說的太多,一時之間,竟一句也想不起來。
“林……林林……”他顫抖著,只能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