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事兒啊。”阿元心說沈拓不得歡喜瘋了啊,此時連聲道,“趕明兒我親自去瞧瞧阿欒。”
“先別去。”五公主遲疑了一下,便與阿元低聲道,“阿欒常年在邊關,顛沛流離的,身子虛,我昨兒宣的太醫說,前三個月且要在床上靜養,不能勞身。”見阿元有些擔憂,她便笑道,“不過卻並無大事,你若是真的擔心,且把從前藏著的那些好藥材好補品的多多的送去,日後這一胎穩了,你再去鬧她。”
“那是必須的。”阿元記下了,果然一會兒就有沈珍的親筆書信過來賠罪,後頭又有平城郡君等人過來,就與五公主一同迎了出去。
大抵兇殘的女子都有一種氣場,才一面,五公主就與平成郡君看對眼兒了,那真是一見如故,各種心得體會交流頻繁,叫阿元默默地在一旁擦汗,順便照顧笑眯眯的蔣舒蘭與蔣舒寧姐妹,見蔣舒蘭氣色很好,知道她日子過得不錯,便笑問道,“在郡主處,可有什麼不自在的麼?”從前在恭順郡主處,蔣舒蘭算是閒時來住,如今卻是常駐,到底不同。
“四叔給了我許多的銀子,那府裡舅舅舅母也都愛惜我,我過的很好。”過得比在家裡強,蔣舒蘭只掩住了沒有說。
阿元笑了。
如今蔣舒蘭郡君的爵位已經下來了,就看在她如今入了聖人的眼,誰也都不會苛待。聽說如今汾陽侯府張羅著辦喜事兒,阿元見蔣舒蘭紅著臉低下了頭,實在不敢將這姑娘跟大耳瓜子抽了家中庶女的那個聯絡在一起,只握著她的手溫聲道,“咱們姐妹親近,這都是緣分。日後若是表姐過得不自在,便來與我說,千萬別忍著。”見蔣舒蘭點頭,她便含笑道,“若王家知禮,日後咱們也自然願意相報。”
汾陽侯府為何看重蔣舒蘭?不過是因她背後連著宗室,王旻日後出仕可借宗室之力。
“沒有姐妹們,我如今只怕要悲悲慼慼地過日子了。”王旻與她說了,身邊的通房,是上頭祖母做主賜下,他並沒有碰一根手指頭,如今已經都給了銀子嫁出去了,身邊乾乾淨淨的,蔣舒蘭卻是明白,若是沒有她的這些姐妹與祖母張目,叫人知道她不是個沒來歷的人,便是長輩賜下來了這些丫頭,或許,她也只能忍著委屈受了,還要供著。
“以後,好好兒地過。”阿元卻不再多說,只與蔣舒蘭笑起來。
說了一會兒,阿元就把目光落在了平成郡君的身上,就見她神采飛揚,一身的磊落風骨,確實不大與閨中尋常的女孩兒一般,眼角眉梢都帶著厲害,想了想,便好奇地問道,“表姐最近在外頭,可生出了什麼事故麼?”
“這個你竟然知道?”平城郡君就輕咦了一聲。
不知道?沒準兒就是您揍了自家那倒黴催的三哥呢,阿元眼角抽搐,卻還是問道,“莫非還真有?”
她真想問問,您還記得幾天前,酒樓二樓的那個被揍的倒黴鬼麼?
“確實打了一個賤人。”平城郡君頓了頓,有些含糊地說道,“我從前跟著父親在外任上的一個手帕交,之前嫁到了京城來,前兒我去看望她,竟瘦成了一把骨頭,眼瞅著就要死過去似的。”
“莫非是夫家苛待了她?”
平城郡君就苦笑了一聲,嘆氣道,“我這個手帕交,當初也是個識文斷字的好姑娘,最是賢良的。當初她夫家門第不高,夫君還要讀書科舉,家裡進項不多,都是她裡裡外外拿著自己的嫁妝打點,好容易夫君高中了,又陪著他在外地當個微末的小官苦熬,因勞心勞力的,到現在也只有個女兒傍身,”見眾人都露出了尊敬的模樣,平城郡君死死地咬著牙齒,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怨恨地說道,“她一心為這個賤人,還跟我說過,只要夫妻同心,哪怕吃苦,她心裡也是願意的。”
“難道是要納妾?”阿元聽說這女子只有一個女兒,就敏銳地問道。
“沒發達的時候,這賤人說的可好聽了,說什麼有了她就夠了,閨女也是血脈,”平城郡君冷冷地說道,“誰承想後頭他發達了,做了不小的官,竟忘了從前,一個妾一個妾地納進來,這還不算,拿著家裡的銀子在外頭置了外室,還生了兒子出來,如今那外室還抱著兒子要進她家門,說什麼平起平坐!”
想到自己的好友抱著自己哭得幾乎要斷氣,平城郡君便恨得咬牙切齒,與阿元道,“她孃家如今還在外地,鞭長莫及,那賤人就是看明白了這個才敢如此,我是萬不能置之不理的,前頭裡聽說他竟然帶著那外室招搖過市,我就趕過去收拾他。”
“這樣的人,無情無義,真叫人心寒。”蔣舒蘭素來心軟,便低聲道,“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