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只抱著露出了驚慌臉色的阿鏡,大聲道,“誰都別想磋磨我的女兒!”又罵道,“你那個伯孃,最是個心裡藏奸的,平白地叫你妹妹見著你舅母的醜態,如今想起來就做噩夢,也多虧了她這麼幹,”她便冷笑道,“也叫我們母女知道,這世道,只有銀子才是最重要的!”
若不是沒有銀子,她那可憐的嫂子,怎麼會求到城陽伯夫人面前!
“這樣的人家,我是不願意的。”阿鏡便小聲哭道。
“不願意也不行!”阿嶽罵不了母親,還罵不了妹妹麼?此時便冷笑道,“父親與我,是沒有能力叫你富貴的!若是你實在不願意這家,便一輩子別嫁人!”
“有你這樣與妹妹說話的沒有?”湛家三太太操起身邊的東西劈頭蓋臉就往兒子的臉上丟,叫罵道,“你們父子,都是一樣的無情無義!”
“若真是無情無義,父親現在早就抬人進來,哪裡還有母親說話的餘地!”阿嶽叫母親砸了一臉的血,此時也是大怒,厲聲道,“母親到現在,還要執迷不悟麼?!”見駭住了母親,他這才努力喘出一口氣來,指著哭哭啼啼的阿鏡說道,“我只問你最後一次,這婚事,你願不願意!”他心中也驚醒了起來,若是阿鏡說什麼都不願意,那麼真有個問題,以後難免牽連城陽伯府。
若真的不願意嫁,雖然可惜,他也只能婉拒,總不能結親反倒與結仇似的。
“我不願意!”阿鏡哭道,“阿瑤還能嫁到那樣的人家兒,我差什麼呢?”
“行,”如今竟然還要與阿瑤比,阿嶽氣得笑起來,冷冷地說道,“你別後悔就行。”
“去與你那好伯孃說!”湛家三太太叫道,“她不是能耐麼?她把自己兒子訂了忠靖侯府,與太子妃連親,怎麼到了侄女兒的身上,就這麼吝嗇!”她尖聲道,“既然是個賢良人,就給我賢良著瞧瞧,少拿好聽的對付我!”
“胡說什麼!母親看著還需靜養!”眼見她口出憤懣,阿嶽只氣得渾身發抖,又恐叫人聽見,倒叫人家冷了心,只一把將阿鏡拖出來,指著湛家三太太說道,“伯孃不欠我們什麼,阿鏡的親事,以後我不會再叫伯孃為咱們家操心!家裡的情分,不能叫母親敗壞了!母親好好兒地養病!你跟我走!”他將掙扎的阿鏡拖著拖出了屋子,這才指著噤若寒蟬的幾個丫頭厲聲道,“看住你們姑娘!若是再叫姑娘與太太見了面,說出什麼好聽的來,板子打不死你們,我就賣了你們!”
說完,將妹妹丟在了外頭的地上,也不顧阿鏡的哭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廂三房正破口大罵,那頭阿嶽已經到了城陽伯夫人處,一進屋就給城陽伯夫人跪下了,低聲道,“伯孃的好意,只怕我們就不能受了。”
“她不願意。”雖然早就知道這麼個結果,城陽伯夫人便嘆了一聲。
阿嶽也覺得難過,低頭流淚,什麼都不說。
“罷了,她若是不願意,我就回了。”城陽伯夫人笑笑,將阿嶽扶起來溫聲道,“多大點子事兒,竟叫你難成這樣,男兒有淚不輕彈呢。”只拿帕子給這孩子擦臉,又安慰道,“你母親對我有些誤會,只是你做兒子的,卻不可輕慢了母親,要心存敬畏,好生孝敬她,愛護你妹妹,知道麼?”
“伯孃更叫我無地自容了。”比起母親的尖酸,城陽伯夫人的寬容更叫阿嶽悲傷。
“只是,如今這婚事……”城陽伯夫人卻真是難了,總不能真在府裡放個老姑娘吧?
“她願意什麼樣兒的,便自己去尋吧。”阿嶽心灰意冷道,“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隨她去吧,省得她日後,再抱怨別人。”見兩個伯孃都嘆氣,便搖頭道,“也只希望,她日後若真的能夠嫁到自己喜歡的人家兒,也莫要後悔。”
阿元在心裡默默地覺得城陽伯夫人確實很高杆,就這麼輕鬆,便拋了阿鏡這麼一個麻煩,又得了三房的感激,又叫湛家三太太被關得不見天日,真是叫阿元歎為觀止。
三太太不這樣鬧騰,以後阿鏡的破親事還得叫城陽伯夫人頭疼。如今,倒是無需理會了。
“你是她哥哥,好好兒地勸勸她吧。”城陽伯夫人一開始,就覺得若是阿鏡同意,這就是一樁好婚事,若是不願意,也就那麼回事兒,誰還會這樣的祖宗上心呢?此時也不推,便順著阿嶽的話應下了,又關切地說道,“你正讀書呢,別拖累了功課。”
“多謝伯孃。”阿嶽感激地應了,這才退出去回頭好好兒地收拾阿鏡去了,倒是阿元目送她走了,只猴兒在城陽伯夫人的身上撒嬌打滾,見城陽伯夫人無奈地真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