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位伯孃臉上淡淡,便在一旁笑道,“來日咱們登門,伯孃別嫌棄多了兩副筷子就行了。”
“你們願意來,這些算什麼呢?”城陽伯夫人知道今日阿元的一句挑唆,叫淮南王府知道了阿鏡與家中不諧,日後只怕過不上好日子了,卻只是溫和地說道。
阿鏡立在屋裡許久,竟是沒有理睬她,心裡恨得要死,死死地咬著嘴唇含恨看來,許久,便低聲道,“我已是宗室,難道伯孃,就是這樣與宗室,與皇家這樣不敬的麼?!”
“難道你嫁了宗室,就是為了來在母家耀武揚威?”城陽伯夫人從不是吃素的,此時臉便擱下來了,淡淡地說道,“還是,這是要治全家一個大不敬,方現出姑奶奶的威勢來?!”
城陽伯夫人的話堵得阿鏡反駁不了,許久,她竟然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哭道,“伯孃從前欺負我們母女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如此對我麼?”她回身就推呆住了的鳳城,大聲哭道,“我受了這樣的屈辱薄待,五爺竟只知道看著麼?!”
鳳城傻傻抬頭,正對上阿元一雙譏誚的眼,之後看著自己的腦殘妻子,很想問她一句——難道,還要本少爺頂著一群祖宗,來給你報個仇?!
“這話,我不愛聽!”阿元冷冷地在一旁說道,小臉上已經沉了下來。
鳳城轉頭,眼見這是得罪了阿元的節奏,心裡頓時氣急敗壞了!
面對阿鏡的異想天開,覺得她實在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的鳳城早在心裡膩歪的不行,況就是真心喜歡阿鏡,他覺得在阿元與五公主的眼裡,自己還算不上一根蔥,亂出頭的下場,只怕是變成死紈絝。大好的人生還在眼前,他且沒過夠呢,心裡這幾日本就對要求特別多,連親近小丫頭都不許的阿鏡煩的慌,眼下是真的不耐煩了,卻不好在岳家的家裡說出重話,不然沒準兒以後有個變故,人家又和好了,豈不是要記恨他呢?
頓了頓,這人方才咳了一聲道,“妹妹說得對,你也太嬌氣了些。方才說什麼傻話呢,一家人,說這些豈不是生分?”見阿鏡含恨,他也不說別的,眼角使了一個眼色,就見跟來的丫頭婆子已經上來,笑著將憤憤不平的阿鏡給按住了,這才起身,對著城陽伯夫人鄭重施禮,口中說道,“是阿鏡胡言亂語,我代她給伯孃賠罪了。”
見城陽伯夫人臉色淡淡地點頭,他便陪笑道,“伯孃疼愛她,不將她的不曉事兒放在心上,侄女婿卻不安極了,回頭好好兒地教她,下回來,一定又是一個規矩的人。”
又與阿元賠笑道,“也給妹妹賠罪了。”
“累了。”阿元才不叫城陽伯夫人把原諒的話說出來呢,此時便軟趴趴地縮回姨母的懷裡冷淡說道。
“累了,姨母送你去後頭歇?”城陽伯夫人低頭含笑。
“開席吧。”阿嶽瞅著妹妹這麼往死裡折騰都覺得累得慌,再如此只怕今日她還要說出別的好聽的,此時便輕聲說道。
“吃了宴,咱們再歇。”提了吃的,阿元眼睛就亮了,又疑惑問道,“阿容怎麼不見?”
“一會兒你就見著了。”城陽伯夫人笑了,露出了一貫的慈愛來,又使人往前院去請三位老爺,都是一家人也不避諱什麼,便在中庭擺了酒宴,酒宴上鳳城頗為伶俐,十分討巧,不著痕跡地就與湛家親近了起來,這忙了,也顧不得吃了委屈的妻子了,又見城陽伯態度還算是客氣,便覺得這也算是成功了,又恐功虧一簣,只吃了酒,便只說叫家裡叨擾了太久,預備告辭離去。
湛三看著這小子精乖,揉了揉自己的眼角,便對著阿鏡問道,“你與女婿一起走?”
“難道我還要留著?”阿鏡便冷笑道,“這府裡,竟都是看不見我才快意呢,我何必討這個嫌?!”
鳳城恨不能吐血!
才刷完好感,後腳這妻子就毀他的心血,這簡直就是要命的節奏!心裡恨得不輕,他便在一旁擠出了笑容道,“家母喜歡她,一刻都離不開了,要怪,就怪她太討人喜歡,竟……”
“哼!”阿鏡一聲冷笑,鳳城說不下去了。
湛三卻並不動怒,見女婿手足無措,便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也就罷了,我本是想著,今日我與你母親要和離,你想著母親,如今也倒還省心。”
此話如同晴天霹靂,頓時叫阿鏡驚住了,許久,她突然尖叫道,“你要休我母親?!”她幾乎要撲上來一樣,驚聲道,“你憑什麼休她?!”
“是和離。”湛三冷冷地說道,“當年,你母親不賢,我本就是要與她和離,只是因你與你哥哥之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