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小說:滴血木棉 作者:丟丟

半天,拉著兒子走進裡屋,“嘣”地把門關上。

我獨自在客廳沙發上抽了一夜的煙,喝了半瓶老白乾,直到雞叫時分,迷迷糊糊才睡著了。

第二天,妻子一言不發,提著箱子,帶著女兒回孃家去了。臨走時,留下一句話:“我們還是離婚!”

一個月後,我再怎麼勸說,請朋友周旋,她還是去意已定,我們離婚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從頭來過

妻子走了,她本來要帶走女兒,我堅決不同意,我要用自己的雙手養活養好我的子女,不能讓別人真的以為我“無用”。經過協商,她什麼也不要,流著淚空蕩蕩離我,——還有兩個孩子而去。我知道,她的淚,一半是對孩子的難分難捨,一半是對我這個無能的男人的痛心。

人去房空,面對兩個要上學、要吃飯可憐的孩子,我該怎麼辦呢?只要我放下臉面,去求求領導,不管什麼樣的工作,最多崗位好一點或者差一點,至少是有的。我幾次拿出軍功章,準備去縣裡,但這念頭一鑽出來,呆子、楊波他們就一個個閃現在眼前,呆子腹部流出的腸子、楊波痛苦的眼神,戰友們犧牲時流著鮮血的殘缺不全的身體在不停地晃動。是呀,他們為國捐軀了,而我還活著,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我的軍功章是他們的血肉鑄就的,我不能給軍功章抹黑。

“當時我這種想法傻不傻?”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楊洪超問我,我無法回答,因為今天的年輕人很難理解他們那個年代的人的價值取向。只見他眼角流出一串淚珠,長嘆口氣。停了一會,他接著講述他的故事。

沒有事幹的那段時間,我真正理解“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句話的道理,父子三人的生活費,孩子的學費都需要錢,平時在家裡清清淡淡吃一點沒什麼,可是兒子和女兒開始還不懂事,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吃好的,穿好的,有玩具玩,回來就直嚷嚷,我不敢怪孩子,那是我沒本事呀,心被刺出血也只能在自己肚裡流!

開始茫無目的,想不出該做什麼,整天喝悶酒,可能真的當兵當憨了。現在的兵就好了,退伍之前還可以參加技能學習。後來有朋友點撥我,你過去是殺豬買肉的,現在豬價上漲,你不如養豬,老家在農村,有條件呀。我一想,養豬和殺豬算是同行,對我來說應該沒問題。

於是,我回家和父母商量。父母親一聽,什麼話也不說,父親低著頭抽他的煙,母親流著淚做她的針線活,幾次我看到她老人家被針扎到手,也只是無聲地把手指放到嘴裡含一下。我明白,我這個曾經讓他們引以自豪風光一時的英雄兒子居然沒有了工作,媳婦也跑了,現在居然又要回家來養豬,對他們來說是多沒面子的事。我也不敢言語。

過了半晌,父親又到包裡掏煙,掏出一個空煙盒在手裡捏了捏,我趕緊把我剩下的半包煙遞過去,父親斜眼看了看我,抽出一隻,又把煙盒扔回來給我,點上煙,終於抬起頭,慢慢低沉地說:“既然沒辦法,做就做吧。靠村口的山坡上還有一塊自留地,地平,旁邊有水溝,有路上去,適合養豬。”

母親也說:“你回來做事,我到城裡給你帶孩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始終是最能寬容自己的孩子的。我沒有在父母面前立下什麼豪言壯語,我只能默默地在心裡感激他們對我的支援。

我拿出所有的存款,也就是幾百塊,又東貸西借,湊足4000塊,開始建造我的小得不能再小的“養豬場”。

村裡的親友們都來幫我建豬圈,同學李秉光一邊幹活,一邊忿忿不平地對我說:“你打過戰,是英雄,怎麼說也不該來養豬呀,那些領導白長眼了!”

我只能笑笑:“英雄就不能養豬嗎?部隊也養豬。”

“我還是想不通。”他說完,用泥鏟在磚頭上使勁敲了敲。

我還是笑笑:“你別把我的磚敲碎了。”

半個月後,買來十頭豬崽,我成了名副其實的豬倌。

雙喜臨門

初當豬倌,沒經驗,當時人們只會按老辦法餵養,我也只能學他們的老經驗,每天上山找豬菜,再買來玉米等磨成的精食混合成飼料,這在當時已算是奢侈的豬食了。因為沒運輸工具,無法到城裡拉泔水,我的豬寶寶油葷少,長的雖然慢,但還是有些成效。

看著小豬一天天長大,我也很高興,乾得很起勁。每天挑水、煮食、磨料(手動的)、找飼料、掃豬圈、起豬糞,忙得不亦樂乎。要說不累,那是假話,二三個月下來,腰疼了,作戰時常常忍飢挨餓給胃帶來的傷害也開始顯現,經常幹著夥計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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