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冷,你怎麼總是漫不經心的。”

“我是北方長大的,我們那的的雪比這兒大多了,有空我帶你回家看雪,好麼?”

“好,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

只要我想去的地方?陸和平……你已經不能再陪我去了,現在還何苦這般……縱使是“為了我”你也該放手了。傷感瞬間攀遍了我的臉,黑暗中,我心如刀絞,除了累,卻沒有痛。

屋內足夠安靜了,我沉溺在過去的死海里苦苦掙扎,上下浮沉的感覺,是生?是死?又有什麼分別。我絲毫沒感到背後那個緩慢靠近的陰影,他走到身邊,扯過毯子蓋在我身上,望向他,我多了幾許驚訝。

“怎麼?冰山可以移動了?”他不說話,竟坐到我身邊,只是和我一起向窗外望。

“這兒風大,你回去躺著。”我把毯子披在他身上。那昏黃的門燈勾勒出的輪廓太清冷,讓人心疼。他不語。只是坐著,我下了窗臺,拿了藥,接了溫水遞給他。

“別再做什麼。”這一次他說了五個字,我只是怔怔的一笑。

“我沒做。”我反駁著,卻看到他雙眼中潛藏的尖利刻薄。

“顧青城,是不是在你眼裡,我也那麼輕率?所以,你總瞧不起我?總是不停提醒我?”他抱著水杯,吃藥的時候竟然是仰頭的動作,這個是我小時候才有的,那個時候總是生病,媽媽說,這樣吃藥就不感到苦,後來,我才懂,那個是騙人的。而他……這麼大的人,竟然還這般自欺欺人。我順手接過杯子,又拿了個墊子給他靠,他太高,佔去了窗臺的大片江山,我只餘下方寸之地休憩。

“你不睡覺?”我看著他,手慢慢的靠近著他的額頭,他把我的手握在手心裡,然後塞進毯子,我笑,他不出聲。

“你就那麼害怕我碰你啊?”我佯裝譏諷。他把我披在他身上的毯子扯過一半蓋在我的腿上。

“冰山,你今天怎麼那麼奇怪?”我靠近他,然後下巴抵在他躬起的膝蓋之上。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緣故,他的臉在朦朧的夜色之下也顯得有些紅,像個害羞的女孩兒。我咯咯的樂出聲,顧青城的眼睛一掃而過,冷光銳利如前,只是更多的戒備。他周身被一種沉默陰鬱包圍著,窗外雪花細細碎碎的揉拭時光的痕跡,斑駁的霜花凝固的更深,碎成一條條傷痕,在我和顧青城之間瀰漫著讀不懂的靜默。

“以後別喝酒。”他轉過頭,把毯子拉了拉,餘下一張臉,眉目清晰。

“我啊,我很少喝酒。”我心虛的向後靠,剛剛還喝過的……真是大言不慚。他瞪了我一眼。

“我發燒,鼻子還好用。”

“我的天,顧青城!顧青城……你剛剛說了,等等,我數數。八個字!”毯子被我扯掉了一半兒。他沉默。又幫我蓋好。

“完了,我封魔了,我希望你天天生病!”

“白痴!”

“誒呀,不聽這個,不要聽兩個字兒的,剛剛那句說的挺好,以後就照這個趨勢發展,我看好你!”我拍拍他的肩膀,他抖了一下,繼而平靜下來。可能是習慣我的莽撞,也開始懂得適者生存的道理了吧。我樂得前仰後合。

“雪好大!”我自語著。屋內溫情旖旎,室外萬籟俱寂。漫天浮蕩的鵝毛,飄飄灑灑,心中竟無限悵然。

“他走了。”他的手觸碰到窗戶的時候,眼光鋒利。

“恩,早該走了。現在已經快12點了,再不走,怎麼和老婆交代嘛。”我擺弄著毯子的一角。

“蘇恩……”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而且沒有任何諷刺的意味,很標準,很好聽的聲音,乾淨的有種催眠感,軟軟的,像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

“哦!”我半天不吭聲,我害怕,害怕打破和他之間的那道牆。

“以後別喝酒。”我端著的肩膀剎那癱軟下來。就是這個啊,剛剛不是說過了麼,還真是喜歡較真。可能是我太緊張了,竟有些做賊心虛,於是傻笑著擺擺手。

“不會啦,我很少喝,真的很少喝。我一喝了酒就會哭……”話說到一半,我差點咬到舌頭。

人家都說酒品不好的人心地不好,因為藏了太多,所以喝了酒便會瘋瘋癲癲。他望著我,我也看著他,兩個人竟同時逃開了彼此的眼光。他的太冷,我的太熱,毯子下觸碰到的手指忽然錯開,彷彿過了百年,又彷彿等了無數個世紀。我不語。他安靜。原來,我和顧青城是可以相互陪伴,但是無需言語的人。

坐了很久,我們都不說話,後來我開了音響,出奇的換了一首歌,不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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