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尋常人家當丫鬟都沒人敢要。”九思的笑像止不住一樣,他把石桌上的衣裳拋給他,“快進屋把這身換上。”
寧禕接住往頭上一放,他跟九思對峙。
“快去啊。“九思揚了揚手,挑眉道。
寧禕自暴自棄的抓了下宮女衣裳的衣角,氣呼呼的進屋甩上了門。
現在九思居然還敢提這件事,寧禕的氣真是一大早上就燒了起來。九思估摸著每天都舉著九個火把,不然怎麼能叫九思。他心情好了就拿一個火把點一個人,覺得沒意思就再加一把火,等把那人氣炸了,九思才高興。
“鬼才會喜歡。“寧禕回了一句,他斜眼看了九思一眼,”我說你還真不擔心尋念,磨磨蹭蹭到晌午才到這兒。“
“她要是這麼容易就完蛋,也不用想著要成人形了。“九思說道。
寧禕突然捂嘴笑了起來,“行了,總覺得你說的話不可信,倒也不是不能信,只能信五分吧。”
在前面引路的宮女們突然停住了腳步,她們走到兩邊,讓出一條路來給兩人。她們帶他們兩個到了一處涼亭。涼亭裡坐著兩個人,這時兩人正在下棋,一個身後站著的太監抬頭瞄了九思一眼,尖聲道,“王,人來了。”
“來了啊。”重浚王的棋子落下,他抬頭來看站著的九思兩人。
許是在王位上坐久的人,時間久了,就沾上了那股子氣息,你站在那兒不管距離他有多遠,也不論他是跪著坐著仰或是毫無形象的蹲著,他就是王。
“膽子很大,你們兩個。”
他的視線在九思的臉上轉了轉,“說說吧,想怎麼辦。”
“公主的病是心病,不若這麼多年也沒有好轉。”九思作揖道,“而且九思卻是有把握,九思手裡有一方子。”
“哦?”
為了沁安的病,重浚王的人跑遍了九州,名醫請回來一大堆,但都拿沁安這個古怪的病束手無策。今日清晨有人敲了宮門,大膽的說自己能醫治公主的病。這在重浚來說,聽到了就是個笑話。
重浚王覺得好笑歸好笑,但沁安的事情他一件一件都放在心上,他樂意一試,這麼多年也沒想過放棄,若是真的可以,這樣就皆大歡喜。
“不過,九思要先見公主一面,這樣才能配藥。”
“放肆,公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重浚王抬了抬手,示意對面和他下棋的大臣閉嘴,“好,帶他們過去。”
***
“未免也太容易了吧?”寧禕把揹簍從身上拿了下來,他努力的在一邊放鬆自己被壓垮的肩膀,“你這張臉真的很能騙人。”
“你也不錯。”九思從來不單獨接受誇獎,他張嘴就把寧禕拉到了和自己的一根線上。
“我可不騙人。”
九思指了指寧禕身上的衣裳,“你沒騙人?”
寧禕不認賬仰頭看屋頂,轉椅話題,“那個公主怎麼還不過來,都半個時辰過去了。”
有人推門進來。寧禕剛說的人就站在那兒,她們兩個第一眼就看到了對方。
寧禕一手捂住了臉,他大意到忘了他和沁安見過面。現在是在沁安的地盤,讓人認出來,倆個人插了翅膀都跑不出去。
他直覺沁安一定認出他來了,他心想一定完蛋了。
“你出去吧,我和你家先生聊聊。”
寧禕一愣隨後如蒙大赦般捂著臉跑出門去了。
***
“姑娘,你沒事吧?”徐緒湊了過去喚了幾聲,女子也不應,他沒辦法彎下腰把人給抱了起來。走了幾步覺得不舒服,他把女子整個人都丟到了自己的背上。
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跑得這般快,連喘氣幾乎都忘了。
到了一家醫館門口,他腳下絆到了門檻,一個前傾帶著人就趴在了地下,臉著地,他悶著聲喚,“來人,救人,人暈了!”
醫館的打雜的被嚇一跳,一時之間不知道救地上這兩個哪一個才好了。
病入膏肓(八)
腳踝被白布條紮了起來。
沁安掀開被子看了看她的腿,隨後把被子好生生重新蓋到自己身上。
這屋子是陌生的,乾淨整潔,窗戶旁邊放著盆栽的花花草草,包裹著她的被褥上散發著藥材的味道。
眼睛所見和鼻之所聞,都讓她本來緊繃著的身子放鬆下來,本能得覺得這裡是能夠讓她安心的。
“醒了?“有人邊說著話邊進了屋。
沁安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