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都是要出海的!”
“那好!”腦海裡閃過當年破廟中謝師伯所說的話,我直接拔出了腰側桃木劍,“你若要出海,先問過我手中之劍!洛風師兄,請賜教!”
洛風呆呆的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許久,他的聲音才輕輕響起,一字一句中滿是苦澀無奈:“小莊,你是知道的,你我雖一同修習太虛劍意,但從你十二歲那年起,我在你手下,就走不過十招,今日定然是連半分勝算也沒有。可是,小莊你也明白,你能阻我一時,能阻我一世嗎?師父他這些年來孤身一人在異鄉,我如何能……”
“我知道,我沒說不讓人出海,只是不讓你而已。”
“小莊,你是何意?”
“我說,”我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我劍術比你好,有行走江湖的經驗,人情世故多少也懂得一點,況且我一人去,不用照顧其他人,學東瀛語也好,找大師伯也好,時間上精力上都比你寬鬆許多,所以,我替你去。”
洛風愣了一下,臉上滿是不贊同之色:“你是師叔最寵愛的徒弟,我純陽宮最優秀的三代弟子,靜虛之事,你完全不必牽扯進來——”
“這怎麼可能?你也好,我也好,乃至於師祖、大師伯和師父,生死皆為純陽宮門人,如何能沒有關係!”我朝著洛風伸出手,無比認真的開口,“洛風師兄,我向你承諾過的,一定會讓大師伯回來,所以,相信我。”
屋內陷入一片沉寂,洛風看著我不說話,我也看著他,最終他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個鐵牌子,放進了我手中:“小莊,我信你,但是,無論如何,你自己要安全回來。”
我看著洛風,用力的點了點頭。
信是東瀛人寫給洛風的,只寫了大師伯在東瀛,並約定了在揚州見面的時間地點,鐵牌子則是他們見面時的信物。我這一次回純陽宮,正巧碰上師父在閉關,因此我匆匆收拾了行禮,在向素天白交代幾句後,就向師祖辭行,趕往揚州。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去揚州了,因此到達揚州城的日子,比洛風和東瀛人所約的日子早上了三天。這三天內我四處打探東瀛人的行跡,也確定了他們所暫住的地方,只是他們說的都是東瀛語,我聽不懂。等到約定那日到來時,我手持鐵牌子站在揚州碼頭,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一身華服的男子走到了我面前,用略顯生硬的漢語問道:“你便是洛風?”
朝著男子右手虎口處看了一眼,我應了一聲:“我就是。”
男子觀察了我一陣,眸中有不悅之色:“你們靜虛弟子,竟然只來了你一個?”
“世間之物皆貴精,人亦然。”我努力裝出洛風那副好好先生的樣子來,“我乃是純陽宮首席弟子,一人足矣。”
華服男子微微挑眉,視線在我腰側的桃木劍上停留了一會兒,才轉身做出一個領路的姿勢:“請。”
我跟在男子身後,走上了一座大船。船上零零碎碎有很多貨物,不少船工正在搬東西,負責看守這些貨物的,則是一群穿著中原服飾的東瀛人,他們手上拿著的都是東瀛武士刀,臉上滿是對陌生人的戒備與排斥,在看見華服男子時一齊畏懼的低下頭,而當視線落到我身上時,卻是不加掩飾的敵意。
從遇到華服男子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要孤身一人面對一群敵人的準備,但是到目前為止,我所看到的東瀛人當中,尚未出現一個有資格和我一戰的人。不過從古至今,東瀛人給我的印象多是陰險狡詐,明面上武鬥他們打不贏我,暗地裡肯定會做什麼手腳。因此等華服男子領著我去船上客房住下時,他人一走,我立馬關上門窗,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整個客房,處理掉一些可疑的小玩意。
約一個時辰之後,有人敲響了客房的門,聽腳步聲是個沒什麼武功的男人,我道了一聲“請進”,那人便推門而入,他在看見我打坐時,眸中飛快劃過些什麼,而後謙卑的低下頭:“失禮了,我家主人請貴客至書房一敘,還請貴客跟著小人來。”
理了理身上的道袍,我輕輕躍至領路人身邊:“走吧。”
領路人帶著我三繞兩繞走上了這艘船的頂層,等門一推開,我才發現書房倒是出乎意料的大,可惜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我甫一跨進書房內,領路人就把門關上了,我也懶得去關注這種小嘍囉,開始打量這間所謂的書房。
說是書房,裡面與“書”相關的只有一張書桌,筆墨紙硯整整齊齊的放在上面,卻連一本書都沒有。除書桌之外,房間內就只剩下正南方所擺放的兩柄東瀛武士刀,四周靜悄悄的,我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