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那個從身體裡拿出來的東西時,籟就像之前想好的一樣狠狠地瞪它一眼,不過真正看到它時,那個如同小小的白色的塑膠玩具,血淋淋的,倒也並不可怕,心就突然軟下來了。
喂……你是什麼呀?為什麼要呆在我身體裡?……——突然又好像4年前一樣犯上白痴地這樣想著——而且為什麼和印象中4年前那個時候看到的不一樣啊=。=~……
回到病房時還算活蹦亂跳,想著“哇這次居然這麼輕鬆就好了”。
然而籟馬上就意識到,被騙了……
當麻藥的力量過去後開始的是撕裂般的疼,而且越來越厲害,最後甚至完全無法安靜的躺著……
在痛出眼淚的時候籟想起了校醫院經常會給胃疼或是哪裡疼得不舒服的人開的那些止痛藥,終於知道了4年前那次手術後可以那麼安心地睡是因為止痛藥的力量。
同病房的正在滴著止痛藥的女孩子有些擔心地問著“很疼麼?”。
可此時的籟卻連臉都沒有辦法轉過去對著她,或者是說些什麼……
這樣的疼痛竟然持續了N天,白天的時候會有很多人來看望,父母也好,柳也好,還是一如既往地出現在病房裡,到了晚上醫院門禁時再回家,心疼他們東京和神奈川兩地一直跑,籟從來沒有和誰說過什麼,一直都是一個人承受過來——就算是蓮二,也不像讓他知道,雖然很想就這樣任性地依靠著他,可是……果然還是沒有辦法看到他勞累……——這麼想著的時候,籟很無奈地自嘲,這個時侯,就已經預設了自己對柳那個應該可以被稱之為“喜歡”的感情了吧?……
夜深人靜的時候身體的疼痛越發明顯,最慘的一次是半夜竟然痛醒了,身邊誰都沒有,知道換姿勢會好受點但是自己起不來,默默流著淚突然想告訴柳卻連床頭的手機都無法拿穩……身體繃著呼吸很不順暢,那個時候籟的世界,幾乎一片黑暗……
一週後——
所有的物品收拾好之後,籟坐在躺了進一個月的病床上等著柳辦完出院手續接她離開,住院初帶上的塑膠手環,寫著自己的名字,那麼刺眼地放在桌上。
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聽過的話——被醫院判了死刑,天天坐在窗邊,但是手環提醒我,外面的世界與我隔絕,迎接我的只是未知的等待與絕望。
……幸好,現在手環脫下來了……
“小籟,可以走了。”還在盯著那個手環發呆的時候,柳已經進來,拎起了放在床上的所有物品,還空出另一隻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