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法師在自言自語。
“怎麼了?”
他開口道。“這雙耳朵不僅僅是好看吧?那麼它們有什麼用呢?”
溫蕾薩被這種侮辱激怒了。人類和矮人相當猜忌有著自然優雅外形的精靈種族。經常將精靈長長的、尖細的耳朵作為嘲笑的焦點。她的耳朵已經不止一次地同驢、豬甚至地精這些東西相比較了。雖然溫蕾薩從未對這樣評價她的人拔出過武器,但是她還是讓他們為自己所說的話後悔了。
法師翠綠色的眼睛眯了起來。“對不起;你把我的話當成了一種侮辱。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懷疑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但是她又明白自己不得不接受他對道歉的無力嘗試。強壓住胸口的怒火,她又問道,“是什麼讓你這樣好奇?”
“這隻龍為什麼會這麼適時地出現。”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你最好也問問獅鷲是從哪來的。畢竟,他們把龍趕跑了。”
他搖了搖頭。“有人看到了那隻龍並且報告了這一情況。那些騎士們只不過履行了他們的職責。”他考慮到。“我知道龍喉氏族計劃負隅頑抗,試圖去集結其他反抗的氏族和那些被包圍的領地,但是這不是去那些地方的路。”
“誰能說清楚一個獸人是怎麼想的?這明顯是一個不遵守紀律的掠奪者。人類,這不是他們第一次這樣攻擊聯盟了。”
“不,但是我想知道如果——”羅寧沒再說下去,因為他倆突然發現樹林中有東西在移動……每個方向都有。
藉著老練敏捷的動作,遊俠從她的劍鞘中拔出了她的劍。在她旁邊,羅寧的手伸入了他的法師長袍的折層中,毫無疑問是在為了施法而準備。溫蕾薩什麼也沒說,但是她懷疑他能夠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提供多少幫助。他最好站到後面去,讓她來作第一個攻擊者。
太晚了。六個魁梧的騎著馬的傢伙突然突破了樹林,圍住了他們。儘管日光比較暗淡,他們銀色的盔甲仍然閃著光。精靈發現一根長矛指向了她的胸前。羅寧不只有一根長矛碰到了胸前,還有另一隻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用獅頭作裝飾的頭盔隱藏了他們的逮捕者的面部特徵。作為一個遊俠,溫蕾薩想知道他們怎樣能夠穿著這身裝備不顧正在進行的戰爭獨自行動,這馬鞍上的六人小隊好像完全來去自如。他們高大灰白的戰馬,也披著鎧甲,在騎士們強加給他們的重壓之下看起來泰然自若。
這些新來的人沒有攜帶任何旗幟,他們身份的唯一標識似乎是胸甲上的一隻伸向天堂的手的浮雕影象。溫蕾薩覺得自己知道他們從哪裡來,但是這並不能使她感到輕鬆。精靈最後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的時候,他們穿著與現在不同的鎧甲,頭盔上帶著著尖角,胸甲和盾上都裝飾著洛丹倫的智慧徽記。
最後第七個騎士慢慢地從樹林裡出現了,這一個騎士穿著溫蕾薩一開始期望的那種更傳統的鎧甲。他帶著遮掩較少的頭盔,在陰影中,溫蕾薩可以看見一張強壯的,而且——對於一個人類來說——年長的充滿智慧的臉,蓄著整齊,泛著灰色的鬍鬚。洛丹倫的和他自己信仰的徽記不僅僅只標記在他的盾和胸甲上,頭盔上也有。一個裝飾著銀色獅頭的帶扣把皮帶和一隻他習慣使用的、帶著尖角的巨錘扣在了一起。
“一個精靈,”當他檢查她的時候他低聲說道。“你強壯的手臂一定很受歡迎。”這個看上去是個領袖的人然後看了看羅寧,最後坦率輕蔑地評論道,“還有這該死的靈魂。把你的手放到我們能看見的地方,這樣我們才不會受到把它們砍下來的誘惑。”
當羅寧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時,溫蕾薩半信半疑地發現自己被逮捕了。他們已經被洛丹倫的聖騎士們抓住了——傳說中的白銀之手騎士團的騎士們。
他們二人在一個陰暗的地方會面了,一個極少有人知道的地方,即使是在他們自己的族類之中。這是一個一遍又一遍重演過去的夢的地方,黑暗的形狀在精神歷史的迷霧中移動。即使是在這裡會面的二人,也不知道這個領域有多少存在與真實世界之中,有多少又存在於他們的思想之中,但是他們知道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偷聽。
應該是這樣。
兩個人都是又高又瘦,他們的臉被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其中的一個可以確認,是羅寧所認識的那個法師克拉蘇斯;另外一個,穿著帶著有別於灰色的淡綠色的長袍,可能是那個法師的雙胞胎兄弟。只有他當開口說話的時候才能清楚地發現,他不像是那個肯瑞託的成員,聲音可以確定是個男性。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