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懂了二叔的意思,權慕天頓時恍然大悟,“他們之所有膽子另外找屍體頂包,是因為有人授意。而這個人與蔣家關係密切,即使被蔣家的人發現真相,也不會有損兩家的關係。”
“只有這種解釋比較合理。”
自認見慣大場面的夜南峰不得不佩服蔣斯喻的應變能力。
賭船和隧道坍塌事件出現的毫無徵兆。
在蔣斯喻落進海盜手裡之後,事情不斷髮生逆轉。到目前為止,已然完全超脫了掌控,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蔣斯喻料定,屍體一定會被運回蘇黎世。陸雪漫作為資深法醫,她勢必會親自給屍體驗明正身。那麼,發現屍體有問題也就順理成章。她這麼做無非是想告訴漫漫,自己還活著。”
從營救失敗到現在,她所有的動作都證明了一件事。
深邃的眼底閃過一重叵測,權慕天低低地笑了,“看來,她已經知道是誰洩露了賭船的行船路線了。”
與此同時,夜南峰忽然想通了另外一個問題,“咱們找不到那個大班,不是因為他藏的太深,而是他已經落在蔣斯喻手裡了。”
按照這個思路,那份蔣斯喻與司徒博的離婚協議也是她派人送來的。
至於她在檔案袋中動手腳的原因並不難猜想,不過是想給蔣孟堂等人提個醒。
對手是黑白通吃的司徒博,他的本事並不在顧晉陽這下,只會比那個人更加狠辣歹毒,絕不會對任何人心軟。
起初,她或許不相信是司徒博想將她們母女置於死地,就想用自己的死訊試探他的態度。
而在得到她的死訊之後,司徒博一系列的動作讓她徹底認清了這個人的真面目,這才下定決心進行報復。
換句話說,即使陸雪漫什麼都不做,司徒博也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只不過,蔣孟堂對司徒信的試探又該怎麼辦呢?
後天就是最後期限,夜佩慈還在司徒公館等訊息,必須儘快想到解決辦法才行。
斟滿兩人的酒杯,夜南峰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可行的辦法,“司徒信讓夜佩慈偷遺囑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為今之計是讓司徒信自動放棄。”
說的輕鬆!
司徒信設好了圈套,就等著你們往裡跳呢!他會在這個時候放棄?
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他淡漠的語調裡滿滿的都是嘲諷,“除非他的腦袋被驢踢了!”
上揚的眼尾劃出微不可見的狡黠,權慕天調出一條剛剛收到的簡訊,在他面前亮了亮,“現在只有一個人能阻止他。”
螢幕上只有一行字,田海心母子三人業已抵達蘇黎世,現住在希爾頓酒店1809號套房。
“不管司徒博是真中風還是裝病,都不會在這時候露面。你想用田海心牽制司徒信,根本沒有這種可能性!”
如果換做我是司徒信,巴不得田海心和那兩個私生子死於非命。
他們這是個時候來到蘇黎世,無非有兩個目的。
一來,她最大的障礙蔣斯喻已經死了。由於遺囑事件,醫院周圍到處都是抓拍頭條的記者。而她帶著一雙兒女在這司徒博病危的時候出現,足以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
二來,在無法確定司徒博是不是真的病危的情況下,她急匆匆趕來蘇黎世是為了在老爺子嚥氣之前,為兩個孩子爭取最大的利益。
說的明白一點,她是衝著遺產來的。
反過來說,如果司徒博的病是裝出來的,她就能順勢坐實司徒夫人的位子。
無論怎麼算,她都穩賺不賠。
“如果她的孩子丟了呢?”
侄子的一句話讓夜南峰頓悟了。
對呀!
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孩子是田海心最大的籌碼,一旦司徒仁和司徒嬌下落不明,不止她會坐不住,連司徒博也無法安心在醫院呆下去。
只要汶萊拿督回到司徒公館,司徒信的計劃再周詳,也無法靠近書房一步。
這樣一來,他的如意算盤就落了空。
想法雖然不錯,但是拿別人的孩子開刀未免太不人道。
玩味的看著那張俊臉,夜南峰壞笑著問道,“可是,你也有孩子。這麼做難道不怕遭報應嗎?”
“我有孩子,你卻沒有。”
唇角微微揚起,權慕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他瞬間有種掉坑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