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司徒博會變成一尊自身難保的泥菩薩。
到了那個時候,與其豁上全部身家與蔣家死磕到底,不如讓退居幕後,把位子傳給兒子。
這麼做雖然窩囊,但至少能保住家業。
其次,即使司徒博不會選擇退位,得罪了蔣斯喻便等於開罪了夜家、顧家、榮家以及海都其他四大家族。
餘下那些豪門望族,為了自保,搞不好會落井下石。
真到了那一步,司徒家族就成了人人喊打、唾棄的過街老鼠。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司徒博只能把爛攤子交給兒子。
無論他如何抉擇,司徒信都穩賺不賠。
所不同的是,如果司徒博主動讓位,或許能保住田海心母子的榮華富貴。反過來說,他們母子只有死路一天,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會有好下場。
鑑於對姐姐和外甥前程的擔憂,左言不得已才背叛了司徒博。
當然明白她的心思,司徒信故意不冷不熱的問道,“要是不幸被你姐姐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你說她會怎麼做?”
“會哭、會鬧、會跟我斷絕關係,但絕對不會自殺。”
“你未免太高看她了。”微微蹙眉,他意味深長的追問道,“萬一哪天,她痛苦的受不了呢?”
“我姐姐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也對……要不是心理素質過硬,她不會默默無聞跟在老頭子身邊這麼多年。不管記者如何追問,她都守口如瓶。”
他淡漠的語調裡滿滿的都是嫌棄和涼薄,左言卻沒有發作,依舊保持著冰冷的態度。
“如果陸雪漫看到這份檔案,你認為她會怎麼做?”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將對方的得意毀的渣都不剩。
你在威脅我嗎?你也配!
冷了她一眼,司徒信眼中怒氣湧動,卻不想被她看穿自己的情緒,“你是她的私人助理,你不妨說說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如果有搶,她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就算換做水果刀,她也會在你身上留下三刀六洞。”
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得不承認左言有著超乎常人的洞察力。
真不愧是陸雪漫看中的人,果然不簡單!
“她不會。”
懶得跟他爭辯,左言站起身,做了個送客動作,“你認識了她十幾年,一定比我清楚她會怎麼做。”
“你反水的條件僅僅是保住田海心和她的兩個孩子?”
“沒錯。”
動作優雅的繫好西裝紐扣,司徒信掃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事成之後,你必須把你所謂的那些證據統統交給我。如果被我發現你有任何保留,你們田家會徹底消失,懂?”
他無非是想說,那些東西可以要挾他一時,卻無法容忍威脅他一輩子。
這個男人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不會蠢到那種地步!
“我明白。”
“很好。”
從安全通道離開左言的公寓,司徒信獨自一人行走在路燈的陰影裡,直到走出那個街區,才坐進了停在路邊的銀色跑車。
自從司徒博中風住院,除了隔三差五與夜佩慈一起去醫院探病,其他時間他會找出各種藉口逃避回家。
今天也不例外。
在蘇黎世市中心,他有一套電梯直接入戶的高階公寓。
走出電梯,他便看到了嚴菁菁。坐在鞋櫃上,她眼圈泛紅,好像有被誰欺負了。
這個女人要不要這麼弱?
“你怎麼不進去?”
張了張嘴,她心裡委屈到不行,可話到嘴邊,還是換了一種比較婉轉的說辭,“密碼不對,你是不是改過了?”
當然沒有!
等一下……
她這麼說是不是意味著密碼被除他之外的人換過了,所以才進不去?
這套公寓雖然登記在司徒博名下,但是一直由他打理。難道說有人拿到了房子的備用鑰匙?
他蹲下身,從鞋櫃的暗格摸出一把銀色的鑰匙。
男人的這一舉動讓嚴菁菁傻了眼。
連鞋櫃裡都有機關,他可真會藏東西!就算最高明的賊來拜訪,也不會想到鑰匙就藏在鞋櫃裡。
察覺到背後有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儘管司徒信覺得如芒在背,卻罕見的沒有發作,“記住了?”
愣了愣,嚴菁菁立刻使勁的點了點頭。
迅速把鞋櫃恢復原樣,他伸手按下了電梯,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