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催眠者也最容易接收資訊。
為了防止剛才的情景再次發生,必須搞清楚顧晉陽給她種下了怎樣的指令。當然,這種指令也許不止一個。
“嫂子,你動手之前,我哥對你說了什麼?”
陸雪漫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緩緩說道,“他說‘你願意嫁給我嗎?’。然後,我聽見一個聲音,那個人對我說‘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這就對了!
一旦黑桃幫覆滅,權慕天一定會請求陸雪漫復婚。一個男人向心愛的女人求婚,最常說的便是那句‘你願意嫁給我嗎?’。
只要陸雪漫被催眠,當她再次聽到這句話,會毫不猶豫殺到權慕天。
哪怕顧晉陽死了,也可以用這種辦法讓對手給他陪葬。
有什麼比親手殺了愛人更可悲呢?
他果然夠歹毒!
雖然白浩然沒有明說的,但是陸雪漫已經懂了,“你的意思是顧晉陽留給我的殺人指令正是那句話?”
“或許他埋下的指令只有一個,或許還有其他的……”
他的思緒沉浸在思索中,下意識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可話一出口,他立刻意識到說錯了話。
“嫂子,你別誤會。我是說,你跟我哥那麼熟悉,平時說的話那麼多。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還有其他的指令存在。只要我哥不再說剛才那句話,就不會再有事的。”
她是心理學的高材生,還有心理諮詢師的從醫資格。
相比白浩然的顧慮,她更加清楚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顧晉陽,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解除深度催眠的魔咒。
可就算把他逼進死角,他也不會幫這個忙。
因為,他催眠自己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做掉糾纏了他八年的對手權慕天!
即使自己行動失敗,也不會再繼續留在這個男人身邊。
眼底閃過淡淡的苦澀,她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會多想的。我認識不少這方面的專家,也許他們會有辦法的。”
白浩然暗暗鬆了一口氣,“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
萬一,由於他多嘴,嫂子再次一走了之,老大非把他剝皮抽筋不可。
那個畫面太美,他承受不來!
他正準備再說些安慰的話,急診室的大門向兩側退去,護士推著平車走了出來。
陸雪漫迎上去,看到權慕天脖子上的紗布,緊緊咬住了下唇。
“嫂子,你陪我哥回病房,我跟醫生聊兩句。”
“好。”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廊盡頭,白浩然才把主治醫生叫進了辦公室,“剛才那個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主治醫生是五官科的張主任,他不清楚院長跟那個人的關係,便一五一十的說道,“病患的頸動脈被利器劃傷,創口0。3毫米,由於處置及時,出血量不多,血液也沒有流進氣管。動脈血管癒合之後,就能痊癒。只是……”
“只是什麼?”
“從病患的傷口劃傷程度分析,襲擊他的人手法很專業。像這類外傷,按照慣例需要知會警方。我已經讓手下做了驗傷報告,如果您覺得沒問題,是不是可以報警?”
報警!?
他知不知道這種事被警察知道會引來多大麻煩?
真是個榆木腦袋,蠢到家了!
白浩然被氣得直翻白眼,掃了一眼眼上報告,厲聲喝道,“立刻把報告刪除。以後不準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否則後果自負!”
張主任被搞得一頭霧水,可院長表情嚴肅,不像在開玩笑,還是照做比較穩妥。
“是是是!”
舞會結束以後,蔣斯喻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本以為是女兒出了事,當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頓時傻了眼。
女兒臉色慘白,坐在那兒發呆,對身邊的一切充耳不聞,好像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她走過去,把人扳過來,輕聲問道,“漫漫,這是怎麼回事?”
“我……”抿著唇瓣,陸雪漫還是說不出口,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白浩然。
蔣祖兒秒懂了表姐的意思,扭臉問道,“怎麼會弄成這樣?”
“你們跟我來……”
蔣祖兒拉著姑媽走進家屬休息室,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蔣斯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痛苦。
以陸雪漫的性格,出了這種事,會打消與權慕天覆婚的念頭。
那麼問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