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才好呢!
話說,傷口不會開裂吧?
還有啊,這身兒暗灰色條紋的黑西裝怎麼這麼眼熟呢?
該不會是他們一起買的那套吧?
這男人真腹黑!可就算你把這套衣服穿出來,我也不會原諒你!
你打我,吼我,騙我,還原封不動儲存著碧松園裡一切,像我這麼神經大條的人都受不了,你敢不敢再分一點兒?
車裡安靜極了,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陸雪漫心裡的小怪獸不安分的作怪,正在胡思亂想,清冷的聲線打斷了她的思緒。
“白世雄把訂婚晚宴改成了午宴,你得陪我一起出席。”
掃了他一眼,陸雪漫森森覺得這個男人太逞強了,滿是挑釁意味的說道,“你都這樣了,行不行啊?要是在會場上暈過去,千萬別說我認識你!”
眼角揚起美好的弧度,他笑著反問,“你在擔心我嗎?”
她明白男人的意思,卻故意不冷不熱的是說道,“你媽輪不著我擔心,她不找我麻煩我就阿迷豆腐了!”
權慕天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緊接著問道,“我媽把你怎麼了?”
她很少化妝,可婆婆在她臉上留下了三道指痕。大腿被燙傷,她可以穿裙子,但臉上的傷只能靠化妝品遮蓋。
難道要她頂著被掌摑的痕跡去蔣公館要人嗎?
一想到這些,她就心塞到不行,“等她不再是我的長輩,就沒有資格教訓我了。”
“她做了什麼?”
他尾音不悅的上揚,一隻大手落在某女的腿上,疼得她差點兒跳起來。
“你幹嘛那麼使勁兒?不知道我……”
話說到一半,她就把後半句吞了回去,煩躁的推開男人的手,隔著裙子輕輕摩挲。
“我不知道什麼?”
“你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也不是四庫全書,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什麼?”
她鼓著包子臉,搶白的話扔出來,卻把權慕天逗笑了。
“腿怎麼了,我看看。”
他伸手去掀裙襬,陸雪漫死死摁住,瞪著眼睛喝道,“看你個大頭鬼啊!不知道男生不能隨便掀女生裙子嗎?”
“你是我老婆,我怎麼不能看!”
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婆?
要是你真在意我,會留著碧松園那些東西嗎?
大叔,你真是個好演員!
心底湧起一重酸楚,她垂下眼瞼,咬緊牙關低聲說道,“很快就不是了!”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怎麼可能沒什麼?
權慕天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是,他能感覺到,陸雪漫很傷心,而這種感覺也讓他莫名的難過。
心裡彷彿被鈍刀子劃過,她整理好心情,才抬起眼簾,“你的臉色不太好,我給你化個妝吧。”
外公警告過她,不要在他傷勢痊癒之前鬧脾氣。
後面的話老爺子雖然沒說,但是她明白。在養傷期間,一旦大叔因為她有個三長兩短,她會死的毛都不剩。
陸雪漫,你以為你是誰?
轉眼間,她就安分下來,還乖巧的幫他上妝遮掩病容。即便如此,權慕天還是覺得她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今天,她的順從很反常,是因為自己受了傷,還是有其他原因?
既然不能從她嘴裡得到答案,那就只有派人去查了。
艾美是海都超五星酒店中最好的,不僅陳設華美非凡,用料講究,服務細緻周到,連食材都是當天空運來的。
這裡的水晶廳是上流人士經常光顧的地方,也是婚慶、典禮的最佳選擇。
權慕天是權氏的繼承人,早到會失去壓軸的效果。只有萬眾矚目,才能彰顯出他的地位和身份。
只可惜,他的風頭被最後出場的蔣晟風和夜宛如夫婦搶走了。
作為白氏的親家,權慕天並不想跟他們計較,可蔣氏夫婦並不這麼想。
陸雪漫挽著他走進大廳,儘管他對走過來打招呼的社會名流應對自如,但以他的身體狀況,撐不了太久,必須儘快入座。
他們的座位緊挨著觀禮臺,是除了雙方父母之外,最好的位子。
眼看就能讓男人坐下喘口氣,蔣勳卻引著蔣晟風夫婦和顧晉陽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