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星河大感不安,他仍以姜秋華的安危為念。
“蕭大爺,你們別來趨火打劫好不好?”丘星河滿臉尷尬,無奈的表情寫在臉上:“這是我和他們的賬,讓我和他們算清好不好?”
“我反對。”對面的玉麒麟商莊主大聲抗議:“丘小哥,你只有幾十文可以自碎的私鑄錢,人家九華山莊卻是金銀堆積成山的大財主。武威所周時的雜碎,也是每月可賺三五百兩造孽錢的走狗,你怎能和他們算?你做做好事暫時迴避,讓老朽這些人和他們算算血債,謝啦!”
“我贊成丘哥哥和天暴星的女兒算。”蕭姑娘會作怪,她笑吟吟地向丘星河走去:“他們還有一段情債未了呢!剪不斷理還亂是最傷神的事。丘哥哥,對不對?”
“嘴碎!”丘星河笑罵:“你可惡!”
“可惡就再刺我一劍?”姑娘走近羞笑低語,臉紅似火:“你瞞得我好苦。”
“你才瞞得我好苦。”丘星河將她挽至身後,低語:“不恨我?”
“我那敢恨你呀!”姑娘偷偷擰了他一把,拉著他的手向後退走:“我們碰上魔女,她都說了,我們派人送她安全離開的。
商姑娘在三岡村殺了九殺道人幾個走狗,她已經猜出你就是明裡挑戰,暗中救了她一家的神秘蒙面人,村裡只有你在大鬧,沒有她又怕又恨的神秘蒙面人,所以她請出蒙面人就是你,她是很聰明的。”
“是四位老怪傑洩了我底?”
“尹前輩已和商莊主澄清了誤會,老怪傑也猜出我的身分。
丘哥哥,我們走遠些,說些體己話好不好?”
“可是……”
“不要管她了,我曾經聽你親口說你已經不喜歡她了,我多麼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啊!不然,我會一輩子都害怕她的。”
“我……我恐怕做錯了一件事……”
“我一點也不擔心你做錯任何事,因為你是一個多麼正直仁慈的好哥哥。”
“我制了姜秋華的手太陰肺經,和手少陰心經。”丘星河顯得憂心忡仲:“如果她妄用真力驅動玄玄魔罡,就會心跳失律呼吸困難,那……”
“放心啦!黑白兩道的人,都尊重你的決定,不會在這裡和他們了斷。唯一敢逞強的人是姜秋華和無儔秀士,姜秋華很聰明,她已經知道力所不逮了。無儔秀士已無法興風作浪,這場風暴算是衝你的金面,暫時過去了。”
果然不再聽到打鬥聲,兩人入林已在百步外,有打鬥聲應該聽得一清二楚。
“我想阻止也無能為力。”丘星河嘆息一聲:“雙方結仇太深,死傷慘重,親痛仇快,誰也無法放得下看得開,我豈能強迫他們就此罷休?唉!可嘆,野心與慾望,真是害人不淺,天下永不會太平,永不!”
“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我們無能為力。”姑娘不想再提血腥和感慨,緊緊地將他的手膀挽在胸懷裡:“你喜歡強盜惡魔的女兒,總不會不將喜歡分給黑道頭頭的女兒吧?我是很知足的,只要你喜歡我一點點……”
“如果我說……”
“如果你說不,我會傷心到死。”姑娘嗓音全變了。一頭縮入他懷中。
“傻小明。”他緊擁姑娘入懷,親吻姑娘的髮髻:“喜歡一個人,與愛一個人是兩碼子事。我不否認當我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被她的絕世風華所吸引,喜歡得近乎著迷,美好的印象難以磨滅。但我和你的情形不同,你我是從互相關注中同患難,從意氣相投中培養出來的愛情。這種慢慢培養出來的生死相許愛情極為穩固,與那些一見鍾情,愛得說風是風,說雨是雨轟轟烈烈的愛是截然不同的。小明,你還懷疑什麼呢?”
“我……我快要昏倒了……”姑娘狂喜地嬌叫。
“你會作怪是不是?好,這可是你自找的。”
一陣熱吻,把姑娘樂得忘了天在何處。
血腥仇恨的暴風雨,是不可能輕易地消散的,有些事故會像綿綿的春雨,有些則綿延數代無休無止。
黑白兩道的人,對丘星河十分尊敬,不願違揹他獨自了斷的心意,現身之前早已取得默契,不希望他受到圍攻的傷害,所以現身威嚇,並沒有趁機殲除的打算,因此草草交代場面話之後,同時撤走讓梁莊主善後。
徹底失敗了的人,容易失去理性的。
梁莊主招呼手下的人,搶救被巨星河擊傷的二十餘名朋友,一陣好忙,涼亭便成了裹傷急救的中心。
看了無儔秀士的傷勢,這位世家之豪快要崩潰了,整條手臂的筋絡皆被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