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雕花窗欞外,正是春意盎然,一派永珍更新、萬物復甦的美麗景象。在和煦的輕風暖陽花香裡,我們全家穿戴妥當,來到華麗麗的公主府中請安。
公主與大哥亦早已穿戴齊整。端坐正中之上。只見兩人皆穿隆重華服,又都生的俊俏無雙。還真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在接受爹孃的跪禮之時,大哥滿臉尷尬之色,漲紅著俊臉想要起身攙扶,卻被老爹以眼色阻止。直到我與二哥行禮時,大哥才稍有喜色。
比我家大哥大一歲地公主雖然高貴端莊,但自始至終卻是面帶如春風般的微笑,見我家爹孃行禮之後,急忙讓身邊嬤嬤看坐。在寒暄幾句之後,就宣我上前拉著我地手端詳半天,從她的話語中,聽的出她也是想極力免除這種尷尬氣氛,才努力在我的身上找話頭。
與當年見面時的印象完全不一樣地是,現在地十公主風姿更為卓越,說話也不復當年的活潑跳躍,更多地是那種場面的話。
直到用完午餐之後,全家才起身告退。萬惡的禮教真是害人,好好一家人非得這樣彆扭相處。大齊禮典上明明白白地規定著,駙馬一家都必須以君臣之禮對待公主兒媳。由於駙馬能夠與公主同床共枕,也跟著升級,他的生身父母也必須對自己的兒子磕頭下跪。如果該兒子沒心沒肺,那倒也罷了;偏偏不少駙馬都是皇帝家精心挑選出來的人中龍鳳,飽讀詩書,品貌出眾,因此這項禮儀實在讓很多的駙馬難堪至極。今日大哥從開始到結束恐怕就是這樣如坐針氈。
回到翰林府,老爹才長嘆一聲道:“這位公主看起來還好相與,只恐知兒孝心難忍,不能見咱們兩老行禮之事,以後咱們還是少過府走動的好。”
孃親則拭淚道:“本想娶個媳婦可早日抱孫,誰成想……”
老爹聽孃親感慨,便出言阻道:“夫人莫說,咱們只要守好自己的禮節,權當知兒遠遊即可。”老爹的話讓我與二哥也是傷感萬分,我那可親可愛的大哥啊,日後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就在全家唏噓不已的時候,大哥回府。進門對著爹孃叩頭就拜,爹孃阻攔不及,只得任由大哥行禮,禮畢大哥低聲道:“兒子不孝,今日受雙親一拜……”
老爹拉起大哥笑道:“當受得,你現在也算是天家的人了,君臣之禮不可廢,知兒以後切莫再行此大禮了。”
“可是……”看大哥還是鬱悶之極,老爹抬手道:“如此大喜日子,不說別的了。過幾日你要帶公主返鄉祭祖,回鄉之後諸多事務還需提前問過族長才可。”
依偎在孃親身邊,見大哥應下之後不再出聲,雙親也是黯然,與二哥對望一眼,兩人眼中都是無奈。
大婚三日後,大哥與公主起程回鄉祭祖,臨行前全家再行請安,看的出當爹孃對著自己下跪之時,大哥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
十公主的出嫁,讓朝中對於立太子一事不再象以前那樣糾纏不休,陛下也終於發下聖喻,令四位翰林侍詔攜禮部共辦“立太子”之事,務求不勞民傷財。
貞觀十七年春,八皇子終於登上太子寶座,大表姐新寧為東宮太子妃,外祖父升“神威大將軍”並賜一等衛信侯爵位,大舅父仍任“兵部侍郎”一職,加封二等輕車侯,賞黃金千量,沃田千頃,僕人二百。我家老爹也完成自己身為“翰林侍詔”的使命,榮升“中書舍人”。
兩年之間官場變換不斷,長江後浪推前浪,莫離由老爹幫忙近幾日從京畿調回京城,得任正六品上朝議郎,此日下朝後就請大哥於狀元樓飲酒。
老爹帶著二哥與風無崖在書房中溫書。孃親帶著大嫂與我在花園亭中閒談賞花,三人言笑之間,大嫂提出與我比試棋藝,我當然不肯,還笑道:“嫂子就會欺負思兒,明知思兒棋藝不佳還老愛與人家比試。”
嫂子聞言竊笑,拉著我的手打趣道:“無崖棋藝精湛,你又是他親傳弟子,如何還能說嫂子欺負你。”我被嫂子的話鬧了個滿臉通紅,掙手對孃親嬌道:“娘……您看,嫂子又取笑人家。”
孃親輕扇手中團扇笑道:“你嫂子如何取笑你了。”
“娘……您偏心嫂子,思兒不依。”喜歡極了這種歡快的氣氛,畢竟這種氣氛是大哥與嫂子用莫大的勇氣才換回來的。
“嘿嘿……母親以公正嚴明治家,平白你這個小妮子就冤枉嫂子呢。”嫂子也被我鬧的起了興趣,佯裝道。
看我因夏日高溫而緋紅的小臉,孃親笑著便幫我扇扇便道:“好了恆馨,你妹子臉皮薄,娘看你若再說下去啊,你妹子的臉都要被煮熟了。”孃親的話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