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等給花了出去。
這時,德儀宮裡又有不少的宮女、太監來同蕭子衿敘話、告別。雖說她來這裡的日子並不長,但她慣會作人,與這裡的人都相處得十分融洽,即使後來得封五品女官,也不會隨便地用品級壓人。
今日要離開了,蕭子衿更不吝嗇財物,每人都分送了禮物。看著那原本沉甸甸的包袱,漸漸變得輕了許多,蕭子衿暗歎一聲:花錢似流水。想到去了未央宮,少不得又得上下打點一番,便忍不住有些心疼。但心疼歸心疼,該花的錢,她不能小氣。這點人情事故,她還是懂的。
眼看時辰也差不多了,蕭子衿挎著兩個包袱去了楚靈兒的寢殿裡。
寢殿的門緊閉著,一個守門的宮女瞧見了蕭子衿,福了一禮,輕聲道:“子衿姐姐,娘娘剛用過餐,說是困了,這會兒正在午睡呢。”
蕭子衿怪道:“一向來,娘娘用過午膳後都是先歇半個時辰,爾後才午睡的,怕睡得急了,傷著胃。怎麼今日這般早早就睡下了?”
那宮女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似乎從未央宮回來,娘娘的心情就不大好,午膳用得也少,吃罷了就說要睡,吩咐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楚靈兒這樣,皆是因為自己上午太出風頭,讓她有些不悅。雖說奴婢出風頭,主子會跟著長臉,但那是在於她一直都是自己手下人的情況下。而如今。她轉眼就要成了皇后、太子身邊的人了,且還是李基親口調過去的,楚靈兒還一點點反對的餘地都沒有。
最為重要的是,楚靈兒雖說和蕭子衿是在辛者庫的患難之交。但後來楚靈兒越來越覺得,蕭子衿某些地方過於深沉,總有種讓她看不太懂的感覺。
比如上次沐嬪之事,全是她挑起來的。雖說後來一切都解釋過了,但楚靈兒多少還是有了芥蒂。這一次,又突然在皇帝、皇后、太子等一眾人等面前大出風頭,更是讓楚靈兒懷疑蕭子衿是否有心而為。
若真是有心,那麼她的目地何在?攀上皇后、太子,然後呢?再攀上皇帝登上妃位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
蕭子衿雖不知道楚靈兒全部的真實想法。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她道:“既然娘娘午睡了,那我便在這裡等一等吧。”
宮女道:“子衿姐姐,娘娘一睡,沒有個把時辰是醒不來的。未央殿那邊,你若是去得晚了。怕是皇后娘娘要怪罪的。”
蕭子衿道:“雖說皇后娘娘那邊也要緊,但不能有了新主就忘了舊主,臨去前連辭行都不來吧?行了,我就在邊上等著,娘娘醒了你立馬告訴我。”
一等,便是足足兩個時辰,等得蕭子衿都快要睡著了。宮女才來喚她。
德妃正坐在妝鏡前,任由宮女替她梳理著那頭如爆布般的青絲。
“子衿給娘娘請安。”蕭子衿上前,行了一禮,楚靈兒卻不作聲,彷彿未聞。
蕭子衿等了一等,然後便自行起來。走上前,接過梳頭宮女的梳子一下一下,輕輕地替楚靈兒梳著發。
“娘娘的頭髮真好,柔軟、烏黑,髮量又多。即使不用假髻也美得很。”蕭子衿讚歎著。
楚靈兒神情一動,道:“子衿你梳的髮式雖不是最為精巧的,卻是最為細心的,替本宮梳髮時,從來不會弄疼本宮的頭。”
“子衿原本以為能替娘娘梳一輩子的發,可惜奴婢的命半點不由人。”蕭子衿的聲音很輕,很柔,帶著淡淡的哀愁。
“聽你之意,似乎並不太願意去?未央宮如今已起勢,皇后娘娘執掌六宮,能到她身邊,哪怕品級不變,地位也將大大不同。更何況,你去又是做太子伴讀,等到太子長大了,你這個心腹之人,只怕卻是比一般的嬪妃都更有地拉。”
“凡事有利亦有蔽,今日奴婢不過只是隨意和太子聊了幾句,不想卻引起那麼大的風波。到了最後,也容不得奴婢裝啞。可是不裝啞,卻是將整個後宮都得罪了個遍。”
想到上午眾妃爭相向陛下晉獻首飾的場面,且還一個個保證,回去後還會再次收集好自己的傢俬獻上。楚靈兒也忍不住有些動容。她當然也知道,那些后妃們,明裡是表功,實則是迫於無奈,暗中少不得要狠狠心疼。而她們一個個又都出身官宦,孃家那邊也必然會因蕭子衿的建議而損失一大筆財物。
“你非但是得罪了整個皇宮,怕是連整個朝野上下的官員都給得罪了。”楚靈兒嘆了一聲,“雖說你去了皇后、太子那邊,但日後少不得要有許多小鞋要穿。不過你是聰明人,想來一些小手段也是傷不了你,若有朝一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