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晏飲我不出面或許沒人會在意,可是狩獵之時,正因為會存在一些危險,作為侍衛才應該守護左右,否則會叫人覺察出異樣來。”
“可是殿下,你身份貴重,狩獵之時又多有猛獸出沒,且地勢如何我們也不甚清楚,萬一有何意外,我等如何擔當得起?”
忽延朗聲一笑:“甘扎布,你當本太子是紙糊得嗎?戰場之上何其兇險,本太子尚且可以從容應對,何況只是區區一次狩獵?便是遇上一群狼,本太子徒手也能打死幾隻。”
蕭子衿這幾天,該當差就當差,該休息便休息,一切作息都與平常無異。與陸桓也幾乎不太碰面,即使有事商量,她也儘量避免私下相見。不為別的,正是因為她察覺到宮內還有忽延的眼線,所以她要儘可能的保持正常,不叫他們看出有絲毫異樣來。以忽延的警覺性,哪性她只露出一絲絲破綻都有可能影響到最後的抓捕行動。
然而她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表面上可以鎮定自如,但心中卻早已是波濤洶湧,連著幾夜,她都未睡好覺。
有時是好不容易睡著了一會兒便又醒了,然後又隔好久才睡著。更多的時候,是一睡著,便看到忽延那雖帶著笑卻透著陰寒之氣的臉。
他冷笑著對她說:“這一生,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掌握!”
可是有時,她又會夢見忽延渾身是血的倒在兵戈之下,分明已經是死人了,卻還瞪著她,憤恨地道:“蕭子衿,我是你的主上,我於你有恩,你卻忘恩負義,陷我於死地!我死也要帶著你一起!”
於是,他帶沾滿了血的大手便忽然伸手,生生地扼住了蕭子衿的脖子。
一場場的惡夢,一次次的驚醒,攪得她心神不寧。
而狩獵就在蕭子衿的緊張與不安中,如期到來。
狩獵的地點是在西山處。那裡山峰連綿,山中多有野獸飛禽,倒是個上佳的狩獵之所。
西山的半山腰上卻是一片平地,正好適合紮營安寨。李基隨行的一千御林軍先一天就紮營在此,只留下了中間的一片空地,作為李基設龍座,匯合群臣的場地。大蒙使臣的隨行軍只有兩百,也混於其中。對於場地,南楚早已經告了大蒙方面。
忽延和甘扎布先前也曾商議過帶多少人馬合適,甘扎布最初的意思是八百精兵全部帶走,但是忽延認為不妥。首先,楚儀館這邊需要留人看守。其次,如此勞師動作,不方便且不說,也實在太過乍眼。最後便敲定只帶兩百人便可。
甘扎布起初一直反對,認為兩百人太少,楚人有一千人,若是雙方有什麼衝突,恐會在人數上吃虧。
忽延卻哈哈大笑:“即使南楚有兩千人,本太子這二百人也足以應對。”
這也絕非是忽延自負,要知道他隨身所帶的人這些精兵個個都是以一抵十精英中的精英。無論是忠誠還是作戰力,都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原本按計劃,陸桓是想在頭一天晚上,在飯菜中下藥,先撂倒那二百蒙兵。卻沒有想到,蒙軍根本不食楚人送來的飯菜,說是吃不慣,只吃自己隨身所帶的乾糧,連飲水都是提前帶好的。這明擺著,就是防著下毒。然而,人家用的理由是再正常不過的,南楚這方根本沒有理由非要人家吃你的東西。
陸桓也曾暗示過手下的人,在帳中設晏,邀蒙人晏飲。但卻連一個人也請不到,理由是,在外執行任務其間,不得飲酒作樂,否則將會被軍法處死。
由此,陸桓方才見識到忽延治軍之嚴。想較之下南楚軍隊,卻遠遠不如。難怪,在往昔的對戰中,大蒙屢戰屢勝,這絕非是巧合。
第七十三章 狩獵開始
無奈之下,陸桓只能放棄提前撂倒蒙軍的事。好在,他們計劃得周詳,一招不行,卻還有後招。
狩獵當天,李基率著群臣,與大蒙使臣一道,浩浩蕩蕩地到了西山半山的安營處。
山風獵獵,旌旗搖晃。
李基坐在龍座上,目光掃過甘扎布、忽延等人,笑意吟吟地道:“我們南楚是不似北方有大片的草原,無法縱馬馳騁。不過山中狩獵倒也有山中狩獵的樂趣。就說這西山,物產富饒,多有大蒙所難覓的珍禽異獸。北海國公,很快你便能見識到了。”
北海國公甘扎布揖了揖手,道:“久聞南楚富饒,想來狩獵也必不會叫我等失望。不過,這些也都是小事。能與陛下較量一番,才是外臣之榮幸。”
不等李基開口,高謙便開口道:“吾皇乃天之驕子,身份貴重,哪有親自涉獵之理?北海國公莫要說笑。”
李基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