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可再像剛才那樣去追殺他,像他那樣自私的人,不能不為這點擔心。
這當然只是個空城之計。
慚感力疲身累的我便是那空城。
但我知道戰恨以己度人,絕看不破我這假局。
戰恨忽地一陣長嘯,高喝道:“好!蘭特,今天到此為止,但下次遇上時,就是你畢命的時刻。”
我淡淡道:“不!你不能走。”
戰恨臉色大變,怒道:“我並不是逃走,而是看在你釋放寒山美的英雄行徑上,放過你。”
我平靜地道:“假設我現在掉頭便走,你有把握追上我的飛雪嗎?”
戰恨道:“但你的淨土朋友將會全被屠殺!”
我道:“可是我再回來時,將會帶來以萬計的魔女國戰士,將夜狼族殺得雞犬不留,夜狼族將會在大地上除名,大草原將全屬於閃靈人的私產。”
戰恨臉色倏地變白,寒聲道:“你在威脅神狼的後人!”
我語氣轉柔道:“不!我是在請求你。魔女建立的和平之國,一向阻止了邪惡帝國向這處樂土的擴充套件,使神狼的後代能在連雲山脈內世代安居,大家間只有情而沒有怨,我並不想由今天開始,仇恨之神凌駕在和平之上。”
戰恨愕了一愕,深思起來。
我耐心地靜待著,且乘機使身體已過度透支的氣力慢慢回覆過來。
我連施手段和壓力,忽軟忽硬,就是不想豎立另一強敵。
我最大的本錢並非作為後盾的魔女國,因為在帝國的壓力下,即管是分裂了的帝國,仍會使魔女國難以勞師遠征。
真正的籌碼,是我蘭特。
戰恨不能不擔心我終於能殺死大元首,統一大地,那天來臨時,亦是夜狼族在生存榜上被抹掉的那一天。
寒山美站在戰恨馬旁,眼中異采閃現,凝視著我。
戰恨扭頭往他的夜狼戰士望去,眾人眼中反映出來的不是仇恨,而是尊敬,那是我以智慧和不世戰力換回來的果實。
戰恨將長矛放回馬腹下。
其他戰士一齊將兵器回鞘歸袋。
戰恨拍馬過來,高舉著左手。
我亦伸出手去,一把和他緊握著。
戰恨高叫道:“我以夜狼族族長的身分,以神狼的名字立誓,夜狼族生生世世將為魔女國的朋友,十八斤珍烏石,是我們送給大劍師的禮物,望其笑納。”他終於稱我為大劍師。
我大笑道:“這是我絕不會拒絕的禮品。”
戰恨鬆開了手,往回走去。
夜狼戰士一齊歡樂地作其狼嚎叫號。
戰恨頭也不回,在眾戰士裂開的道路間馳走。
夜狼戰士紛紛掉頭,隨他去了。
寒山美躍上馬背,奔了過來,到了十多步處才勒馬回奔,邊叫道:“大劍師,小心巫帝,是他的人委託我們對付你的。”
看著她修長苗條的背影追著旋風般撤走的夜狼人,我心中忖著,巫帝?那不就是曾服役於大元首手下,殺死西琪,最後亦為我所殺的巫師所來自的邪惡國家?
年加等這時才爆起一天歡叫。
嬌體投懷,採柔從馬背上騰躍了過來。
我和採柔同時驚呼,我疲乏無備的身體抵擋不住採柔的衝力,一個倒翻,由飛雪背上翻跌下來,結結實實掉在柔軟的長草上。
年加等齊齊愕然,想不到我如此不堪一撲。
採柔在我懷裡撐起身體,驚惶道:“大劍師,你沒有跌傷吧!都是我不好。”悔恨得幾乎要哭出來。
我全身疲累痠疼,正要呻吟出來,驀地一道奇異的熱能,由背後的魔女刃透入脊骨,電火般射到四肢百脈內,飄飄蕩蕩地說不出的受用。
採柔見我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俏臉倏然發白,淚水湧出。
年加等也以為事態嚴重,紛紛下駝,聚攏過來。
我坐了起來,全身充盈著力量,壓著心中因魔女刃的神奇而激盪不已的心情,向年加等笑道:“你們在看什麼?難道我和採柔耍一會花槍也不可以嗎?”
眾人一呆,跟著爆出震天歡叫。
採柔不依地一拳打在我壯闊的胸膛上,嗔道:“大劍師騙人!”
我握著她的粉拳,微笑道:“你不是總說我騙人騙得不象嗎?”
高聳入天的連雲峰矗立前方,其他遠近連雲山脈內的峰巒,連最高的也只是來到她一半的稍高處,使她更像站在矮子群中的超級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