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在屋裡來回的踱步,
“況且,管著宗人府的又是西寧,咱們要救人,不好辦啊。”
“自古富貴險中求,咱們祖上榮寧兩公若不是跟著太祖皇帝疆場搏殺,如何能掙的現在這份大家業。”
賈珍也長身站起,瞠目說道,
“咱們這事兒本就是一把豪賭,贏了,說不定日後的四王之中就有咱們賈家的一席之地!”
“那若是敗了呢?”
賈赦不滿的瞪了一眼有些激動的賈珍,
“若我說,咱們家現在也夠興旺的了,又添上了一個貴妃,若一兩年裡能生出一個皇子,誰還能撼動咱們不成,何必去淌這樣的混水,這弄不好可就是掉腦袋的事兒啊,怨不得你們東府的大老爺只願待在道觀裡,依我看,修道養生都是假的,無非是遁世避禍罷了。況我聽說你們那府裡連個老僕人都管不好,每每當著人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也虧得大老爺有先見之明,如今耳根清淨,倒是修來的福氣呢。”
聽著賈赦夾槍帶棒的諷刺,賈珍和賈蓉不由臉色大變,正待發作,上首的賈政卻早已搶先攔下話頭:
“都消停些吧,如今咱們議得是頭等的大事兒,這些內府裡的勾當又提他作甚?!咱們這些事兒,是先父輩就定下來的,幾十年沉浮至今已是深陷難拔,要說就此抽身,只怕更難,說不定還落一個兩面得罪,如今再過五天,陛下便要北巡祭天,正是咱們等待許久的救人時機,到底幹還是不幹,這兩天裡可就得拿個準信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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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賈蓉
酒意已銷的賈芸終究是抹不下臉來讓自己的初夜——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折騰在一個古代無名妓女的腿彎之間,即使這翠衣女人是如何的溫柔款款,媚眼欲滴。因為他現在的心思,都已經完全集中到了元春送出來的那張粉色的信箋之上。
“七月十八,日出,北行十日,順、安、靜俱同,唯平、寧守。”
對於熟讀《紅樓夢》的他來說,這些短句並不晦澀,“日出”,當然是指皇上要北巡十日,“順、安、靜俱同”,應該是指書中曾經出現過的忠順王、南安郡王和北靜郡王也會一併隨行,“平、寧守”是指東平郡王和西寧郡王會負責留守京城,只是,元春巴巴的傳來這個訊息,對於賈府究竟意味著什麼,這卻是賈芸所無法理解的。
“莫非……,賈家要搞政變?”
前世看多了yy小說和戲說電視,賈芸所能想到的只有這一條,況且賈家畢竟是以從龍軍功起家,和軍隊多少有些聯絡也說得過去,那賈珍不是就還頂著一個“三品爵威烈將軍”的頭銜麼?
“只是這些紈絝子弟真的有這種鋌而走險的潑天膽量?從曹雪芹的原著中可似乎看不出這樣的端倪來啊。”
賈芸歪躺在賈珍給他特意準備的一間小廂房中,聽著窗外漸漸下起的毛毛秋雨,反覆咀嚼著元春那張神秘信箋所要表達的意思,直到再也架不住那重重襲來的睡意和酒意,才終於在青紗小床上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夢裡,他似乎又再次見到了宜嗔宜喜的花襲人,見到了神采飛揚的王熙鳳,見到了沉靜淑婉的薛寶釵,見到了清修脫俗的妙玉,還有大觀園的花壇後,那一抹令人驚豔難忘的窈窕背影……好幾次,賈芸都似乎覺得元春要回過來頭了,可是她卻偏偏始終只是隱沒在花叢之後,淡淡的露出一個剪影,賈芸想要自己衝上前去,可是剛走了兩步,卻看見四五個陰陽怪氣的太監突然圍攏在自己的身前,各個手中舉著一根馬鞭,朝著自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抽打,賈芸防護不住,厲聲慘叫,雙目霍的睜開,卻發現眼前一切竟只是荒唐的南柯一夢。
紅樓夢中夢……
賈芸重重的吐一口氣,揉了揉因為宿醉而依舊有些昏沉的腦門,才發現那裡竟已經密密的滲出了一圈冷汗,賈芸自嘲的笑了笑,正待起身時,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略帶急促的敲門之聲:
“芸二爺可曾起身了?小的是榮府的下人錢啟,奉政老爺命,讓二爺漱洗之後便立刻去一趟?”
“知道了,我馬上便去!”
賈芸連忙高喊著回應一聲,門外聽見賈芸的聲音,早已推開房門,幾個丫鬟婆子端著臉盆、清水和嶄新的方巾布袍等湧將進來,忙手忙腳的開始幫賈芸漱洗。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窮學生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一時間目瞪口呆,任由下人們好一番擺佈折騰方才罷休。尤其給自己穿衣的那一個丫鬟,年紀雖輕,身量更是隻到自己的肩膀上下,可是卻生得極好的一張瓜子臉蛋,舉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