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取巧和一份運氣而已。”
寶玉顯然久已積蓄了對賈芸的不滿,此時面對面的撕下偽裝,毫不客氣的予以回擊,
“我真不明白老祖宗為什麼會把榮府交到你的手中”。
“因為我和老祖宗一樣,都明白一個道理,好就是了,了就是好!”
賈芸盯著寶玉小侃侃而談,
“林姑娘說得好,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咱們府裡赫赫揚揚了幾輩子,難道這富貴兩字還沒有經歷得夠麼?從鐵網山開始的這一番番波瀾詭謫,若還不能讓人幡然醒悟到沖淡平靜的可貴。咱們這些人未免太過愚蠢了吧
“好?了?”
寶玉細細的咀嚼著賈芸的這兩個字,只覺得彷彿含了一個有千斤重的核桃一般,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陋室空堂,當年劣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蛛絲兒結滿雕樑。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
說什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皆謗。
正嘆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
有方,保不定日後作樓梁;
擇膏梁,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
自嫌紗帽致使鎖枷扛;
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
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賈芸細細的吟誦著這首原著中振聾發聵的《好了歌注》,卻把旁邊的寶黛兩人都說得痴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居室中的靜謐,倪二的聲音隔窗傳來:
“二弟,外頭有動靜!要小心了!”
寶玉也被敲門聲所鎮醒,突地抬起頭來,望著賈芸:
“是水王爺的人馬,他們一路之上都跟著我的記號而來,原本是想順藤摸瓜,找到那個甄寶玉的所在”小
“走!繼續南下!”
此刻,作為賈府自保的最後一枚礎碼,甄寶玉的下落已經成為了關鍵。賈芸當然不能讓北靜王找到那個已經混雜在賈母的隊伍中北上關外的落難公主,如今,只能自己盡力來引開他們的注意了。
吼
( )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是結局的結局(大結局)
濫,的旅程當然是痛苦的,尤其面對的泳是猶如附骨迪不死不休的北靜王的死士,賈芸的這一趟南下逃亡之旅,實在是過得艱辛無比。更要命的是,在他們身邊,還有林黛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要照顧,讓他們根本無法做到隨心所欲的轉圈隱匿,以至於很多時候,都不得不挺身直面那些行刺的殺手。雖然有倪二和柳湘蓮這樣的江湖好手相助,可是一波又一波的襲擊,還是讓他們一行人傷亡慘重。
“二爺,若這樣下去,終究不是介,頭兒啊
京口北固山上破敗的佛狸祠中,戴家三兄弟的老大庚辰,撫著自己受傷的左臂,臉色沉鬱,
“咱們總共只有這幾個人,受不的他們連番不停的糾纏,況且這一路南下,全無盡頭,難道就這麼一直跟他們拖延下去?可是誰又知道太子爺和北靜王的這一番中原逐鹿。究竟是鹿死誰手呢?!”
庚辰的話顯然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大夥兒都將眼睛齊齊的望向賈芸。雖然這些人都可以說是賈芸的心腹知交,刀山血海一同翻滾過來的。可是,他們至少想知道自己的行動和努力是有意義的、有希望的,而不僅僅是面對危局的一種無能的逃避或者拖延!
賈芸的肩頭也綁著一圈厚厚的紗布。那是一支帶著到刺的箭矢留下的痕跡,不過,他的心情顯然比身上的外傷更加沉痾。
之前,他滿以為不過是賈寶玉沿途留下的記號,才讓北靜王的手下如此輕鬆的躡上自己的蹤跡。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即便寶玉停止了這樣的行為,甚至還故意做出相反方向的標記,即使自己一路之上怎樣的變換騰挪、使盡手段,可是,北靜王的手下依舊能很快的追上自己的隊伍,並且埋伏圍攻,使得自己計劃中的拖延戰術變成了慘烈的逃亡之旅。
“真***該死!”
賈芸少有的爆了一句粗口,但是一時之間,他顯然也沒有任何的方法可想。
“老二,我卻有句話要說。”
倪二看了一眼默默地坐在賈芸身後的寶黛。從逃亡開始,他們兩個就幾乎和其他人保持著警戒和距離,除了偶爾和賈芸的對話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