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要將施主的真實來歷宣告了?”
那沈施主道:“大師請便!”
達賴掌教目光環掃在座諸人,正容說道:“這位施主姓申,臺甫致中,藝出少林,為百年來少林俗家弟子中第一高手,同時也是少林一派中目前輩份最高的長老。”
達賴掌教這一介紹,不但裘克心凝神靜聽,即香君姑娘與班禪、班倫二人亦臉現訝異神色,全神諦聽著,敢情這申致中的真實來歷,在座諸人中,還只有達賴掌教一個人知道哩!
達賴掌教接道:“申施主五代出仕先明,其本人更是思宗皇帝(崇禎)的侍衛統領……”裘克心暗中啊了一聲道:“怪不得他認識先師伯,原來他竟是先師伯的頂頭上司哩!”
達賴掌教繼續說道:“大行皇帝(即指崇禎皇帝,古稱死去不久的皇帝曰大行皇帝)煤山殉國之前,申施主臨危受命,保護最小的公主改名換姓,奔走萬里,逃來拉薩,以乞如今……”說到這裡,在座諸人已明白眼前這天真未泯的香君姑娘原來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落難公主,不由所有目光一齊落在香君姑娘的身上。
香君姑娘在明瞭自己身世之瞬間,忍不裝哇”地一聲,偎進申致中的懷中,悲聲叫道:“爺爺……”這妮子因平日叫慣了爺爺,此刻,雖已明知申致中不是自己的爺爺,還是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
但她僅僅叫出爺爺兩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只有哀哀哭泣的份了。
國破家亡,只剩下孤然一身,與從幼將她養育成人的侍衛統領流亡邊陲,相依為命,此情此景,怎不教她悲從中來,哀傷欲絕哩!
觸景傷情,一旁的裘克心在聯想到自己飄零身世的雙重刺激下,亦不由鼻酸目潤。
申致中熱淚盈眶地一手摟住香君姑娘的嬌軀,一手輕撫她的如雲秀髮道:“可憐的孩子……不!殿下,原諒老臣這些年來一直瞞著你……”香君姑娘由申致中懷裡抬起頭,像帶雨梨花似的嬌靨上呈現一片湛然而堅毅的神色,打斷申致中的話道:“不!爺爺,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種刺耳的稱呼請不必再提,從今之後,您永遠是我的爺爺。”
申致中苦笑著以衣袖拭去香君姑娘臉上的淚水,搖搖頭道:“這不可以!過去是因滿清朝廷爪牙四布,搜查我們的下落,不得不從權,如今你已長成了,自當……”香君姑娘不待對方說完,即接道:“百年人生原是夢,萬里江山一局棋,這不是您時常掛在嘴邊的兩句話嗎?今天怎又想不開了?爺爺,當我剛剛明白自己的身世時,內心實在感到十分難受,但很快地由您前面所說的兩句話中獲得了啟示,此刻,我不再感到悲痛了,富貴於我如浮雲,今後,我要仗著您所傳給我的武功,一如方才這位大師所說,為人間消除不平,為江湖伸張正義,多多培植若干年後民族剝復的機運,爺爺,您說對嗎?”
這一席話,實在不像出自一個年輕少女之口,尤其不像是出自一個剛剛明白自己悲慘身世的年輕少女之口,但事實終歸是事實,因此在座諸人,無不聽的悚然動容,肅然起敬,尤其是達賴掌教,更是合十喃喃,滿臉肅容,佛號連宣地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夙根深厚,蕙質蘭心,行見即將為武林放一異彩,實在是可喜可賀之事!”
申致中忍不住虎目中熱淚滾滾而下,身軀亦不禁微微發抖,想見其內心的激動必然十分激烈。
香君姑娘盈盈起立,正容向達賴掌教一福道:“大師謬獎,小女子謹此謝過。”
片刻之前,這小妮子還是一個天真未泯,不懂事故的刁鑽女娃兒,但經過一場夢幻的身世揭曉之後,這小妮子竟突然之間成熟了。
申致中一把將香君姑娘拉近身前,顫聲說道:“孩子,你這香君的名字,是爺爺臨時起的,大行皇帝臨危託孤時,將你命名為婉君,從此刻起,香君的名字取消,恢復朱婉君的本來姓氏。”
朱婉君俏臉上掠過一絲淒涼的神色道:“是!爺爺!”
此時,已近辰牌時分。
達賴掌教吩咐擺上素點,就在雲房中招待朱婉君爺兒倆及裘克心三人,同時並將裘克心的真實來歷及此行經過大略加以說明,而裘克心也乘機將義救朱念明並奉“百草仙姑”潘淑貞之命收為徒弟之事加以說明。
申致中五代出仕大明,對明朝自是忠心耿耿,一聽還有一位福王遺孤在天心谷中,不由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地向朱婉君道:“婉君,論輩份,那朱念明該叫你姑姑,想不到你竟還有一位侄子在天心谷中,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朱婉君妙目含情地凝注裘克心道:“裘公子,舍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