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克心本想即行出示碧玉牒,但見對方態度倨傲中含有什麼敵意,不由心中犯疑而遲遲未決。
克多大師接道:“那麼,請少俠七天之後再來吧!”語意已很明顯地下達逐客令了。
裘克心疑念更深地道:“為什麼要等七天?在下這事情不但非常重要,時間也很急迫而且對貴派……”克多大師冷哼一聲接下道:“對本派也有密切關係,是嗎?”
裘克心心頭一震道:“不錯!”
克多大師冷漠地道:“少俠盛情可感,只是本派掌教正在閉關,必需七天之後才可見客。”
裘克心心中暗忖:怎會如此不巧!心中想著,俊眉微蹙地道:“那麼在下想先請見班禪大師或班倫大師。”
克多大師不耐地道:“師尊與師叔因公外出。”
聽這口吻,這克多大師還是有密宗第一高手之稱的班禪大師的徒弟。
裘克心心念電轉,怪不得你恁地狂傲,原來是班禪大師的徒弟!強忍心頭悶氣,淡淡一笑道:“那麼,貴宮目前是哪一位大師主持?”
克多大師道:“這個麼……暫由貧僧負責。”
裘克心心中疑念更深了,縱然掌教閉關,三個徒弟都因公外出,也輪不到一個知客僧主持大局呀!嗯!此中問題不簡單……?
這剎那之間,裘克心已作重大決定,正容接道:“打擾大師了!在下就等七天之後再來面謁貴宮掌教吧!”
克多冷哼一聲道:“恕貧僧不送了!”
裘克心大踏步出布達拉宮,心頭不但充滿了疑慮,更充滿了憤怒。
一抹斜陽,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地在布達拉宮前的廣場上,徐徐地挪動著,挪動著……陡地……他右手握拳猛然一擊左掌,喃喃自語道:“哼!今天這兩個和尚的態度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可以原諒的話,我要稟明掌教,好好的教訓一下……”越過廣場,又進入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了。
裘克心遊目四顧,不但滿街行人中見不到一個漢人,兩旁商店的招牌也看不到一個漢字,此情此景,不由他油然而興飄零異地之感了。
他,意興闌珊地走進一家藏人開的小吃館,胡亂地吃了一些不知名稱也不辨味道的東西把肚皮填飽。
幸虧那小店的夥計,還略通幾句漢語,於是兩個人連說帶比地總算溝通了意見,使他知道再向左拐經過兩條橫街處有一家漢人開的客棧。
這訊息對目前的裘克心而言,無異是在沙漠中發現了綠洲,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向前走去。
那客棧由外表看來,真是小得可憐,但門口那“四方客棧”的四個方塊字,卻予他一種十分親切之感,尤其是那付門聯:日將暮矣君何在?天已明兮我不留!
寓親切於生動之中,的確是佳構。
裘克心剛跨進店門。裡面響起一串有如出谷黃鶯似的清脆語聲道:“公子,您要住店?
還是打尖?”
隨著話聲,一陣香風送來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女,她,年約十六七,面板黑黑,秀髮披肩,面容娟秀,五官分配的恰到好處,襯托上那一身裁製適宜的青布襖褂,玲瓏嬌俏,別具風韻,雖不能算是絕色,但卻如空谷幽蘭,予人一種超塵絕俗之感。
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盡盯著裘克心滴溜溜直轉,盯得裘克心頗為侷促地道:“在下要住店……”那青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公子,您這‘在下’的稱呼,可折煞奴家啦!”
裘克心俊臉一熱,他,在陌生女孩面前本就不善辭令,再經對方一調侃,可更窘的他囁嚅地道:“在下……唔……請姑娘別……別……”那青衣少女一見裘克心麵皮如此嫩,與她日常所見的西藏少年的粗獷作風大異其趣,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奇地強忍笑容道:“公子請別客氣,有道是親不親,故鄉人,所以咱們說話最好簡單一點,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不要那麼文縐縐的,現在我叫你公子,你就叫我香君吧!”
裘克心神態已漸轉鎮定地淡淡一笑道:“香君姑娘說的是,我叫裘克心……”香君姑娘道;“裘公子,香君就香君,不用再加上姑娘二字了…裘公子你,跟我來!”
香君姑娘顯得無比興奮地將裘克心領進一間收拾得頗為雅緻的上房,妙目一轉道:“裘公子,這房間可以嗎?”
裘克心實在沒料到這外表絲毫不起眼的小客棧,裡面竟有如此雅緻的上房,不由一疊聲地道:“好!太好了!”
香君姑娘嫣然一笑道:“這是本店最好的一間客房,你要是不中意,那就只好將我住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