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綠秧也懷疑,“不過取個水,秦嬤嬤何必自個兒去取,讓小丫頭去不就得了。”
喬淇笑答,“我想秦嬤嬤是去找人了。”找那始終不見蹤影的相親物件。
綠苗見她笑得狡黯,不解地問:“找人,找什麼人呢?”
她吃著乾果,笑眯了眼賣關子,“這我怎麼知道呢?”
她們在亭子裡吃果子,談天說笑,說得喬淇正覺得渴了,才見秦嬤嬤體搖晃著胖胖的身子,步履蹣跚地回來。
回來後她的臉色頗為難看,匆匆催促著丫頭們泡茶,又坐了一會兒,才口氣不好地催著喬淇等人前去聽高僧說法。
喬淇見她沒什麼好臉色,直到回府都不曾好聲好氣說過話,雖是受了她的氣,但心情依舊好得不得了,因為秦嬤嬤的態度表示她的計劃成功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荷香齋內即傳出柳氏破口大罵的聲音,喬淇派綠苗去打聽,不久她回來後,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竊喜。
“到底怎麼回事?”喬淇迫不及待地問。
“大太太氣得七竅生煙,好幾個丫頭都捱了打。”綠苗替那些丫頭們抱不平,口氣一轉又帶著看好戲的口氣道:“二小姐今日居然和個年輕男子偷偷幽會,這訊息鬧得滿城皆知,大太太簡直氣炸了。”
謝姨娘聞言嚇得不敢置信,“幽會?!二小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男女授受不親,幽會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綠苗繼續說:“據說那男人是京城出名的紈絝子,姓李,他見了二小姐就直拉著二小姐說話,我聽太太那邊的小丫頭說,聽說這人在秦樓楚館混慣的,一開口就是花言巧語,要哄誰誰不得手?”
相較於綠苗和喬淇的幸災樂禍,心善的謝姨娘卻很著急,“這可怎麼辦,老太爺知道這事嗎?”
“老太爺遲早會知道的,如今這件事情鬧開了,大太太勢必要對方負責。”
這個結果令喬淇大大滿意,她請墨盡日他們幫忙,各以沈天洛和柳氏的名義,送信給喬淳和李秀才,一則是邀約喬淳,一則是向李秀才說改了見面的地點,本來她還擔心這計謀會被看穿,若是喬淳和李秀才多長了心眼,這事恐怕就不是如今這局面了。
雖然覺得喬淳的下場有些可憐,但想起秦嬤嬤今日獻殷勤的模樣及柳氏的陰謀,她又感到後怕,倘若不是她早有準備,現在等著要出嫁的,真的就是自己了。
接獲靖王即將回到京城的訊息,沈天洛返回京城舊王府,至今已有十餘日,期間還過了年,靖王卻連到了除夕團聚夜,都沒有回府。
從離家出走後,沈天洛手底下的人定時回報靖王的一舉一動,年前,他知道他父王喬裝秘密出現在京設附近的藍城、南山等處,這些地方都是京營駐紮的軍事重地,他的意圖是再明白不過。
祭祀節後,靖王妃便由靖王封地天涼城到京中,預備初一宮中家宴,靖王因與皇帝有心結,家宴多年未至,今年沒來,自然也沒人感到奇怪。
沈天洛返家的目的是想規勸靖王,哪知一回府就讓母親纏上,怕他又再次離家不歸,看他看得緊,連門也不讓他踏出一步。
靖王妃與喬繁繼室方氏為遠親表姐妹,性子懦弱毫無主見,若不是出身尊貴,恐怕坐不穩這親王嫡妻的大位。
對於靖王妃來說,平生最大的煩惱倒不是和丈夫那一群小妾鬥,而是丈夫與兒子的不合,她隱約知道丈夫在謀畫些什麼事情,但即使知道是萬惡大逆的罪行,面對態度強硬的丈夫一意孤行,她幾次規勸無用,也就灰心地蒙著眼睛、捂著耳朵,過著眼不見耳不聞的清幽日子。
偏偏獨子老愛和他父親作對,半年多前父子倆大吵一架後,丈夫不日接即出門遠行,兒子則在幾日後也無聲無息地離家出走,急得她派人到處找,卻是一無所獲。
禁不住母妃一再苦苦哀求,沈天洛被迫留在家中,心裡卻著急得不得了,只好派人密切注意父王動向。
在確定靖王即將入城的這天上午,他焦慮地在書房中來回跛步,頻頻望向那堆滿玩賞器其的博古架,心思複雜,在那博古架後面的暗格裡,藏著他和他父王談判的籌碼。
正等到不耐時,祁安匆匆從小徑過來,進門後急急稟報,“主子,王爺回城了。”
沈天洛聽聞這個訊息精神一振,“父王現在在哪兒,可是要回府了,幾時回城的?”
祁安迅速稟道:“昨夜回城的,卻是歇在城東王大人家裡,現在正在劉大人府上作客。皇后鳳體微惡,王妃今早入宮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