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千日、用在一時”來形容,可能有點牽強,但家祥此刻的感受不折不扣是“寒窗十年無人曉,一舉及第天下知”的狀元郎。真該感謝當初強迫自己陪他們玩撞球的哥哥們,沒有他們,他哪會有今天的“得意”。
家祥不是自願想學打撞球的,而是兩個哥哥球技不分上下,而賭輸贏若少了個輸家就太無趣了,所以才硬拉著他下水當墊背的。日積月累下來,他自己也玩出了一點竅門和樂趣,並逐漸瞭解這門運動的精髓,這才對撞球產生了興趣……其實重點是他若不精進球技的話,錢都被兩個哥哥給挖光了!
不管怎麼說,過去賠下去的本錢,家祥都不在乎了。能讓懿萍這麼高興,他過去花再多時間、精力與金錢,都變得無關緊要,甚至可以說是太划算、太佔便宜了!
他把握機會抱緊懷中的嬌軀,尋找著一親芳澤的機會。
“啊,對了!”
懿萍在家祥低下頭的時候,猛然抽身離開,轉頭對柯子豪說:“你要實現你的諾言,你答應要賣給家祥的『東西』在哪裡?家祥,把錢掏出來給他。”
錯失良機而扼腕不已的大男孩,曉得自己終究敵不過“工作”在她眼中的地位,嘆息地掏出幾張鈔票,丟在桌上。“這樣應該夠了吧?”
柯子豪捉起那幾張鈔票數一數,冷笑了下,使個眼色給站在後頭的手下。“把東西拿過來。”
懿萍心想這傢伙也大大膽了吧?居然想在眾人面前“交貨”給他們?!她還以為柯子豪有點腦筋,想不到他這麼愚蠢。有這麼多的證人,他想賴也賴不掉,這點懿萍要代替檢察官感謝他!
這時候,柯子豪的手下突然從吧檯後面大喊著:“柯仔,長腳被人打昏在後頭,他說是那個查某打的!”
懿萍為時已晚地想到自己在後頭解決的那傢伙,還沒有被她丟進廁所去!她趕緊拉了家祥的手臂往外跑,但柯子豪和他的同夥,快一步地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是誰派來的?打昏我的人要做什麼?”
家祥把懿萍推往身後。“你不要輕舉妄動得好,柯子豪。”
“我輕舉妄動?明明是你們自己送上門,還笨得在我的地盤上對我的人動手的!你們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就是把我當成癟三、俗辣!我可沒那麼寬宏大量,隨你們在這邊來來去去!今天不給你們點教訓的話,我就不叫柯子豪!你們插翅也難飛出這道門了!你們幾個,把門顧好,其他人給我上!”
頭一個衝過來的傢伙,被家祥一腳踢出去,但旋即有更多人撲上前來。這根本是場大亂鬥,他不知自己的拳頭打到誰,也搞不清楚是誰從背後卯了他一拳,全憑本能揮舞著手臂,一下子防備、一下子攻擊,左右開弓、兩腳輪流飛踢!
混戰中,他聽到懿萍的叫聲,分神去搜找她的身影之際,某樣硬物敲上他的額頭,激烈的疼痛幾乎讓家祥張不開眼睛。
“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空去管馬子的安危啊?”柯子豪一手拿著球杆,嗜血的雙瞳冒著亢奮的血絲。“放馬過來吧,我和你一對一單挑,看看『正春』裡面身手最好的人是我,還是你!”
額頭傷處所滴下的血滲到眼角,家祥反手抹開它,並說:“用球杆來暗算別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就空手跟我打!”
“呵,我從來不把自己當英雄,我只想做王、做頭頭!能讓我贏的話,我哪裡管他是卑鄙還是下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東西,打贏才是一切,輸了就會像你一樣做狗吠!”揮著球杆,柯子豪一點兒都不手軟,直攻向家祥的腦門。
低頭閃過一擊又一擊,家祥逐漸被逼往死角。
“你再跑啊!膽小鬼!孬種!哈哈哈……”
不行,頭好昏。他得想辦法對付那根球杆,不然自己的腦袋會被當成球,撞到開花為止。
“認輸吧,跟我下跪磕頭,說你錯了,大錯特錯,說我才是大哥!”
喀嚓!他一杆子打到家祥身後的牆角,木杆應聲斷成兩截,幸虧家祥蹲得夠快,不然應聲斷裂的也有可能是家祥的頸骨。但這也給了家祥一線生機,他立刻抄起地上的另一截斷杆,與柯子豪對抗。
總算不再處於單方面捱打的家祥,開始做出反擊動作……柯子豪也不是省油的燈,耍著木杆像是把長劍,時而突刺、時而側砍。相對地,家祥是訴諸力量作勝負,他重重地猛擊著柯子豪的木杆,一次不夠再一次,直到柯子豪因手麻而讓木杆飛出去為止。
家祥以斷杆壓制在一臉狂怒的柯子豪頸動脈前方。“叫你的人住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