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步出承瀾殿後,顏菁方覺背後浸了一身冷汗,寒意透骨而出,幾乎有種脫出生天之感,對著雪幕深深撥出一口重氣。
“世叔。”身後隨行的虞肖突然開口,“你打算怎麼辦?”
顏菁此時已確定虞肖並沒有對太子御說出燕子樓中的實情,僥倖之餘更增添了幾分說服他的信心,一直走出東宮親衛的範圍,方才駐足,“殿下既然下令,我們依命行事便是。”
虞肖劍眉一軒,上前數步,“那日燕子樓曾與三公子飲酒的大臣二十足有餘人,難道個個都殺?”
顏菁抬眼看了看他,淡淡道:“以太子殿下的性情,隨後必然還要株連九族。”
虞肖目光微微一跳,沉默片刻,突然道:“世叔始終沒有告訴我,我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顏菁心下暗歎,他是唯一一個曾經親自驗看虞崢屍身,亦從中推測出部分真相的人,但這事實卻絕不能令虞肖知曉。風雪在兩人之間拉開一道細密的幕簾,如刀如刃,不休不止,“你父親與我相交十餘年,曾經一起殺敵建功,領軍破城,他在戰場之上替我擋過箭,捱過刀,我亦曾不眠不休千里馳援,把他從死人堆裡背出來,若說情義,我與他可論生死之交,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令他枉死。”
虞肖雙拳緊握,“但世叔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顏菁隔著飄雪,看向少年將軍血氣方剛的臉龐,“肖兒,世上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