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極性,以對待破對待的“正言若反”之法,指明瞭體道之者“獨異於人”的品格、氣質、神韻、威力、智慧、憨厚、敦樸等。因為,聖人“貴食母”。“母”者,道體也,根也,本也。哲學上稱為本體;佛陀稱為真如實相;儒家稱為“明德”。“貴食母”者,體現了老子追求大道,以道自任,“唯道是從”,時時契道的追求和與道不悖的境地!而百姓皆是“飲其五欲”,“皆注其耳目”,皆食其“可欲”,皆攝其六塵,皆享其“太牢”,皆登其“春臺”。老子與百姓有異的是:“我獨泊兮”、“我獨若遺”、“我獨若昏”、“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這“五獨”正是體現大道的深奧與微妙,也表明了老子境界的超脫和智慧的超群。老子以“母”(“有名,萬物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可以為天下母”;“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有國之母,可以長久”)喻道,讓人們求道如想母,修道如尋母,悟道如聞母,證道如見母,得道如養母,與道不二如作母。
老子的以道喻母,對後世影響極大。首先,在道教的神祗中以“母”命名的尊神很多。如:王母、九天聖母、鬥母、驪山老母、無生老母、西王母等等。以致民間將儒釋道三教各類聖佛(菩薩)仙多冠以“母”字,以表示親切與崇敬。如:觀音老母、佛母、無極老母等等。
“聖人皆孩之”,這的確是老子極為關注的問題。五千言中,“聖人皆孩之”的內容很多,從開示、引導、告誡到具體的修法操持都體現了老子“皆孩之”的慈悲關注。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慾。”(《三章》)
“故令有所屬,見素抱樸,少私寡慾。”(《十九章》)(三去四絕亦是)
“眾人熙熙,若享太牢,若登春臺。我獨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嬰兒之未孩。儽儽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惚兮其若海,恍兮其若無所止。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二十章》)
“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為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二十二章》)
“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無名之樸,夫將不欲(直指無名之樸的清淨本然和無私、無為、無慾、自然之屬性,慾念將不生,生而即息)。不欲以靜(慾念不起,其心自定),天下自正(心身返樸而正)。”(《三十七章》)
“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四十四章》)
“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四十六章》)
“取天下常以無事(於心無事,於事無心,心波不起,識心不出,則心身清淨,心安體泰),及其有事(極化心識,六根趣外奔逸),不足以取天下(心身不安穩,不能入三昧)。”(《四十八章》)
“是以聖人慾不欲,不貴難得之貨;學不學,復眾人之所過,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六十四》)
“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六十五章》)
“我有三寶,持而寶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六十七章》)
“是以聖人自知不自見,自愛不自貴,故去彼取此。”(《七十二章》)
“是以聖人為而不恃,功成而不處,其不欲見賢也!”(《七十七章》)……。
聖人“貴食母”,故慈悲大願,“為天下渾其心”,也要讓天下百姓皆“食母”,“皆孩之”。以己所得,願人所利;以己所益,願人所樂。故要皆“食母”,故要“皆孩之”,讓天下百姓同其利,同其樂。這正是佛陀講的“不盡有為,不住無為”,八千返往返娑婆世界救度眾生的情懷。
“貴食母”要“食”到“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貴食母”的修道、悟道、證道,能否達到“載營魄抱”一而不離?這是老子衡量“貴食母”的第一個標準。“營魄”者,魂魄也,魂魄抱一,指神聚不散、不外馳,形神相合。俗言道:魂不守舍,是指人的精神妄動並耗散。從認識論看,“載營魄抱一”,就是不極化“有欲”通道,不二相外馳而分散精力,能反觀內省而神志專一。不散亂、不失念、不掉舉,注心一處,入於三昧也。老子講:“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