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開她,但口氣還是很不好。“快說。”
美波無趣地看看兩人,跑到角落去吃狗食。
“那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她握住他的手,真誠地說。
他想也沒想。“好。”
她笑了起來。“說謊。”
“你到底——”
“這女人真的想被揍是不是?”她微笑地看他變了臉色,繼續讀取。“怎麼回事?魔術嗎?你……聽得到我心裡的聲音?”
馮昱暢驚愕地看著她,腦子一片空白,這輩子第一次說不出話來。
“怎麼可能?太荒謬了!”她重複著他心底的聲音。
他回過神來,眉頭整個皺起。“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又問一次。
她拍拍他的手背,淘氣道:“不錯嘛,沒被嚇得屁滾尿流。”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反應,只是表情糾結地看著她。這不是他想的,他寧可她是間諜、還是臥底警察。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兩個都不是。”她露出調皮的笑容。
他不悅地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腦波嗎?”
“我還沒這麼厲害。”她抬起他的手。“接觸就行了。”
他抽回手,戒備地看著她。“這一年來,你一直在偷聽我——”
“我又不是垃圾桶。”她打斷他的話。“不介意告訴你,通常人心裡想的都是垃圾;誰誰誰真討厭、好想揍他、肚子好餓、剛剛那女生屁股好圓,好想搓她胸部兩下——”
“好了。”他尷尬地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要講什麼。”
他的不自在讓她心裡很樂。“我小時候可慘了,無法控制自己要不要聽,弄得我自己都要得精神病,我爸媽還以為我看到鬼,整天帶我去廟裡收驚關天眼,後來知道我會讀心,又嚇得不敢接近我。”她苦笑。“做人還真難。”
馮昱暢沒出聲,黑眸盯著她難得流露出的無奈與苦澀。能看穿人心的確是個不怎麼討喜的能力,自己精神負擔很大不說,別人也害怕,有誰願意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讓人發現?
人與人之間的表面功夫看似虛偽,但大家已經習慣帶著掩飾講話,結果現在有人把掩飾揭開了,看穿言不由衷的謊話、yinhui的畫面、嫉妒的情緒、怨恨的念頭,真的讓人膽顫心驚。
“好了,你都知道了,可以走了。”她揮手趕他。
“這跟你用兩個名字有什麼關係?”他可沒這麼好打發。
“你幹麼一直在意我用幾個名字?”她真的會被他打敗。“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騙子,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是,還用能力證明了,你還想怎麼樣?不要得寸進尺,有些事是機密,我不可能告訴你,別以為死纏爛打我就會全盤托出,我有我的底線,馮昱暢。”
見她強硬起來,他適時退後一步。“好吧,今天就問到這兒。”
她翻白眼。“幹麼,你還以為有明天、後天啊?快走啦!”
“我為什麼要走?”他反問。
“你——”
“既然包養的事是假的,那我們分什麼手?”他挑釁地說。
這回換她錯愕了。嗄?“這什麼邏輯?”
“不對嗎,我們是因為你劈腿分手,既然你沒劈腿,那為什麼要分手?”他切入重點。
她又是一怔,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
“過來。”他把她拉到身上,低頭吻了下她的嘴。
“你是認真的嗎?馮昱暢。”她推了他一下,並未很用力,手指順勢在他強健的背脊上撫過。
“雖然我還是很氣你把我耍得團團轉,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他的手滑入她衣服下。
“你不覺得情緒轉得有點快嗎?”她拍了下他的手。“我還沒適應過來。”他們剛剛還叫囂來叫囂去,現在卻抱在一起,總覺得怪怪的。
“我都沒計較了,你計較什麼?”說到底,從頭到尾被當猴子耍的是他。
男人與女人果然是不同生物。理智上,她能理解馮昱暢的想法,當初兩人分手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她劈腿,另一個是她有兩個名字,他懷疑她是詐騙集團。
現在這兩個問題不存在了,她沒劈腿,再者雖然她不願解釋為什麼用假名,但她說了是“機密”,於是他也只能暫時壓下疑惑不追究。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簡單了,當初他是因為被劈腿才分手,現在證實劈腿是子虛烏有,兩人各自單身,又為什麼不能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