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夏凡拿著一張站臺票,跟著人流進了站臺。
夏凡也不上車,踮著腳一節車廂一節車廂的看裡面的人和座椅。
過了好久,火車開了。
夏凡站在那兒,目送著火車開遠……
她好幾年沒坐過火車這東西了。
誰能想到,一個大城市的人,十多歲時坐飛機回來,沒有爺爺奶奶、姑姑叔伯在外地,連個串門走親戚的過程都省了。然後上學,升學,畢業,工作,就只在這個城市裡自由活動,偶爾去過鄰地,竟然也沒出省,還都是坐計程車或者客車,竟然一次都沒做過火車。
結束通話電話後的夏爸爸皺著眉,忽然看了下時間,若有所思。抬手撥給夏凡,“在哪呢?”
夏凡說在家呢。
夏爸爸也不拆穿,說道:“你要是想現在過來,就過來吧。”
夏凡以為老爸有什麼話要說,說好。就去了。
打量著夏凡的穿著,夏爸爸也沒多問,說住一晚吧,好幾年沒在家住了,以後結了婚有了孩子更沒機會了。夏凡敏感的偷看老爸,有些摸不準的應了下來。給程凱文發了條簡訊:我回老爸這兒了。
96登門拜訪
……》
程凱文獨自回了清冷的公寓中。整個人疲憊而鬱悶,你說,倆人這架吵的,感情也好,脾氣也和,所發展的方向幾乎可用水到渠成來預測。末了,被一幫人瞎摻合的給弄亂套了。靜下心來捋捋,倆人的矛盾點根本不在同一個問題上,她所維護的是她老爸的感受,他所在意的是她當著一幫人的面吹黑哨判她老爸贏。這哪跟哪啊都是。
於是,連鎖反應來了,姑媽們對他很失望――這樣一個平凡的小丫頭都擺不平,真是讓人大跌眼鏡,連帶幾個表親兄妹都敢笑他;而凡凡應該也對他有些失望,覺得他沒真正的懂她;至於夏老爺子,那就不用提了,別說程家這邊好說好商量人家還未必答應,何況這麼趾高氣揚的去跟人家談……她們忘了夏爸爸是文科出身,清高氣傲那是文人的特色啊。
程凱文就覺得自己很杯具。做男人的面子沒被老婆維護就算了,還被她拿來當了老丈人尊嚴之下的墊背;墊背也算了,還弄得裡外不是人。想到昨晚老爺子似笑非笑的表情,程凱文真想問一句:您是我親爹不啊?什麼亂子他都能當個娛樂看,心理結構有待進一步研究認定。
琳琳給他打電話:“老爺子說,你要是給他抱個孫子,他就幫你去跟夏爸爸好好談去。”
程凱文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告訴老爺子,想晚幾年抱孫子,就這麼整我吧。”他就不信,在這方面,老爺子能抻過他。反正自己現在人到手了,跟結婚沒什麼兩樣。
一個人,在如此靜寂的屋子裡實在是待不下去,打電話約羅旭出去喝了幾杯,半夜三更微醺的回來,栽倒在沙上,趴了半天。閉著眼睛摸到手機,打給夏凡,“還生氣呢?”
電話那邊沉默。
“……車一開走就後悔了,再拐回來,沒看到人,心很慌……”
有些不確定的問:“程凱文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沒直接回答,說了句:“凡凡,你什麼時候回來?”
夏凡說你趕緊睡吧。
他說:“凡凡你回來後,我再不跟你吵了……你看我現在喝多了,回來連杯水都沒人倒給我……屋子冷得跟什麼似的。”
夏凡有點急,“那你不會給自己倒杯水喝啊。”怎麼像個離不開人照顧的孩子呢?
半晌,他含糊不清的道:“凡凡――對不起!”
夏凡稍稍分神,是他錯了吧?是吧是吧?自問自答:是的是的。
電話結束通話,夏凡有些坐立不安,睡在床上還是沙發上了呢?胃不能疼吧?一夜翻來覆去不成眠的她對著電話壓抑著歸心似箭的心情。
第二天,程凱文坐辦公室裡給夏凡發簡訊:今晚還不回家啊?
呃,躊躇著,回來一句:我爸說住個三四天,你照顧好自己。
夏爸爸這是跟自己搶人啊。程凱文手指敲著桌子,再發:你不管我了?
嘴角抽搐著回覆過去:忙著呢,別鬧。
夏凡確實在忙,正值中午訂餐高峰。昨天回家的時間比較晚,老爸什麼都沒問就讓自己去睡了。想到連頓飯都不留自己的老爸,竟然說留自己住幾天,夏凡不敢推脫。覺得老爸可能有話要說。
程凱文有些不是滋味。傍晚坐電梯下來時,另一部電梯等了一幫人,原來電梯壞了,程凱文沉著臉,站過去,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