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在不斷的提醒她,她不是小松奈奈這個事實。
不是真的想徹徹底底的取代小松奈奈,她也想要脫離開現在的這種生活束縛,可是不行,她的小皋小蓮已經融入了現在的生活,不願讓孩子怨恨她。更何況……她亦然融入了這個圈子,如果真的能脫離她捨得嗎?奈奈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捨得嗎?捨得離開真一嗎?捨得與泰式、伸夫斷絕聯絡嗎?捨得在日本所有的生活軌跡嗎?
不捨得,真的不捨得,前所未有的矛盾一直糾結著她,纏繞著她,眉頭緊緊的皺起,臉色越來越蒼白,不能想象如果告訴了所有人真相她今後的生活會是如何的情況,不敢面對,只能逃避。
光潔的額上冷汗慢慢的浸出,胃翻絞著,如一把利刃刺進了腹部,疼痛非常。腰,不得不弓下來,雙手使勁的按壓著腹部以求減輕疼痛。
注意到奈奈的樣子,娜娜蹭的一下跳了起來,緊張焦急的走過去扶著她的手臂,“奈奈?奈奈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聲音因為疼痛變得異常的沙啞,顫抖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娜娜一邊扶著她坐到沙發上,一邊急忙的喊人,“艾露!艾露!快來人啊!艾露!”
書房的門突地被人推了開來,真一大步走了過來,看到臉色蒼白的奈奈,眉頭立即皺起,不多說一句廢話打橫直接將奈奈抱了起來,娜娜拉住他,“我們應該先打電話等救護車,在這之前不要隨便移動她,你……”她還待說下去,抬頭,卻被他那雙陰騖到極點的眼神驚到,怔怔得鬆了手,真一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徒留下她不知所以的站在那裡久久不能回神,艾露此時走了進來,拍拍她的肩膀,“這是奈奈的老毛病了,不要擔心,真一會照顧好她。”
“老毛病?”娜娜驚訝的回神,“奈奈到底怎麼了?她看起來很痛苦?為什麼不帶她去醫院?”
艾露看著她嘆氣,想到那一年她第一次見到奈奈這樣時的情景,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憐惜與哀婉,見娜娜還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拉著她坐了下來,“娜娜小姐,奈奈當年懷孕時自殺你已經聽說了吧?”見她點頭,才繼續說下去,“你知道,孕婦其實是很脆弱的,一丁點的傷害都有可能要了母體與嬰孩的性命。奈奈自殺時想必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留了那麼多的血……”又嘆氣一聲,“雖然是自殺未遂,身體卻是留下了很大的病根,小皋小蓮剛生下來時身體就弱得很,當時醫院裡的醫生甚至說小蓮可能活不下去……”說到這,艾露的聲音立即就變得哽咽了,“不過還好,這個孩子很堅強,他活了下來,慢慢長大了,身體也健健康康,只有奈奈……唉……這病根是一輩子也治不好了。”
“艾露,奈奈到底得了什麼病你倒是說清楚啊。”
“傷了子宮,平時如果壓力太大或是受了涼、神經一緊張就容易像剛才那樣疼……醫生開得有藥,不過那藥……副作用大,吃多了不好……”她所謂的不好,自然是對身體有危害,那藥,既是救人的也是害人的,但病發時,卻是不得不吃……
“我……是因為我奈奈才……”想到剛才真一看她的眼神,娜娜一陣的心慌難受,自責鋪天蓋地的壓著她闖不過氣來,
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不該怪你,奈奈好強,她的工作最近也多了不少,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壓力,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對你不會感到緊張,不要想太多了。”艾露帶著濃重法語口音的日語在這一刻聽在娜娜的耳中竟是溫暖非常,感激的看著艾露,“我能去看看奈奈嗎?”
艾露搖搖頭,“先讓真一照顧她吧,很快會好的,不要擔心。小皋小蓮還在睡覺,剛才的騷動不知道兩個孩子醒了沒有,如果不介意,娜娜就和我去看看兩個小傢伙好嗎?”
臥室內,剛剛吃過藥的奈奈臉上依舊蒼白似雪,沒有丁點的血色,額上的冷汗也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身體緊繃,雖蓋著厚厚的棉被、暖氣的溫度也很適中,體溫卻還是異常的冰涼,真一溫熱的大手一下一下不斷撫揉著她的腹部藉此緩解她的疼痛。
“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一些。”不是苛責,只是心疼。
奈奈蒼白的勾勾嘴角,“老毛病而已,一會兒就好了。”
他悶悶的嗯了一聲,低聲問,“娜娜和你……說了什麼?”
“只是普通的談話而已。”
“奈奈……你……其實不用這樣的,我都知道的。”
身體一瞬間僵硬起來,她猶疑的看著他卻依然強作鎮定,故作輕鬆的挑挑眉梢,“你都知道什麼?”
“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