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笑,讓葉染彆扭死了,幾乎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杜方遙心想,原來這個女人,真的沒有她表層光環籠罩下那麼的堅強,她也是有著脆弱和軟肋的。
發覺葉染並不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杜方遙忽然變得愉快起來。
這種發自心底的愉快,讓他連日來的鬱悶之氣一掃而光,就連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完全失去了功力之事,也變得毫不在乎了。
只是,笑著笑著,忽然,一聲咳嗽,將他所有的笑聲都給吞了進去。
牽扯了五臟六腑的咳嗽,幾乎將他的內臟全部給咳出來了,忍不住彎下腰,想將咳嗽給壓制下去。
可是,越是努力,那咳嗽就越是上揚,一聲接著一聲的咳嗽,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完全失控。
也不知道咳了多久,一大口血,“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身形搖搖欲墜,生命氣息,似乎比這秋日裡的暮光更要薄弱,隨時都會殞去一般。
葉染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一般,一個閃身,從窗外掠出,撲到了杜方遙的面前,將杜方遙給扶了起來。
“你怎麼了”聲音在發顫。
杜方遙扯起嘴角,想笑,他不想自己在她的面前如此狼狽,他也不想,讓自己如此的脆弱。
可是,輕微的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的有心無力,就連笑,都沒辦法笑出來。
心裡著急,“噗”的一聲,又是吐出一大口血。
葉染伸出手臂給他擦拭嘴角,手臂,被他一把抓了過去。
“你關心我。”他聲音沙啞的道。
葉染一慌,“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話幹嘛,我先扶你進去躺著吧,難道崔健沒有告訴你,你大傷初愈,不能到處亂跑的嗎。”
“我來看看你,不是亂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葉染,明明是如此虛弱的一個人,可是眼神卻是如此的犀利,讓人避無可避,無所遁形。
感受著他這異樣的目光,葉染心裡一陣發麻,硬起頭皮道,“我送你回房吧。”
一陣失望,眼神倏然變得無比的暗淡無光,好似就是因為這一句話,身上的力氣全部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
他點頭,“好。”末了又道,“謝謝你。”
謝謝你。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記驚雷在耳邊炸開一般,讓葉染強行平靜下去的一顆心,再度翻江倒海。
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什麼時候對人說過一句謝謝了?
她在之前一直以為,以他這樣的個性,只怕是到死,那也是驕傲至死吧。
可是,現在,他說出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是灰心失望到了底,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嗎?
為什麼會這樣子?
腦子亂的不像話,葉染不得不抬起頭,再度看向他,果然是一臉心死如灰的模樣,她嘴唇動了動,很想說你不要這樣子,可是話到嘴邊,又怎麼說的出口呢。
這句話,有些時候是安慰,但是有的時候,則是一把利劍,只需要一句話,就會將一個人刺的鮮血淋漓,萬劫不復。
“我我”嘴唇蠕動著,想要說出一句話,卻比登天還難。
可是,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卻是早已傷了杜方遙的心。
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平靜至極的一句話,沒有絲毫的波瀾。
但是那種淒涼的悲嗆之感,卻是能讓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葉染情願杜方遙對她頤指氣使,指手畫腳,至少那樣子,她可以理直氣壯以牙還牙的回敬給他,可是他這樣子,她又該怎麼應付呢。
只能再說不是他想的那樣子,可是說了又有什麼用?
心裡著急,葉染眼睛一陣發紅,“杜方遙,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平白無故說這個幹嗎?”
眼淚,似乎隨著自己的吼聲而被自己給吼了出來,她伸出擦拭,不欲被他看到。
杜方遙有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他第二次見她流淚了,她為什麼流淚,憑什麼流淚?不是說對他沒感覺的嗎?為什麼還要一次一次的讓她誤會。
真是該死的女人啊?
面對這樣一個女人,簡直比率領千軍萬馬去打一場硬戰還要困難。
“不要哭了。”他跟著吼了一聲,而後又是一陣急劇的咳嗽。
葉染拿眼睛瞪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