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用了你,只要沒超出你所能承受的底線,你還是會選擇相信我是嗎?”
“因為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你知道的,恩情這東西,有時候就算用一輩子去還,都不一定能還清。”葉染不置可否的道。
雖然她現在對殷風澈很信任,但是這並不是建立在深厚的瞭解之上的信任,就像是在走鋼絲踏空板一樣,總是讓她覺得心裡不踏實。
她隱隱覺得殷風澈似乎隱瞞了一些事情沒有對她說,但是兩個人相交甚淺,彼此之間除了這次之外,向來沒有糾葛,到底是什麼事呢?為什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感覺呢?細細琢磨起來,她卻是很是迷惘。
殷風澈聽了這話之後低聲一嘆,“其實你說的對,有時候欠一個人的恩情,用一輩子都可能無法還清。”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許黯然,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不過轉而,他便又笑了,“葉染,其實你根本沒必要有什麼心裡負擔,或許在不久之後,等你想起來了,或者看明白了,你就會覺得這是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甚至你還會覺得我做的遠遠不夠好。”
“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感覺殷風澈的話越說越玄乎,葉染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他道。
殷風澈見她如此模樣,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擦拭著頭髮的手一頓,沒有回答葉染的問題,而是道,“好了,頭髮幹了。”
葉染這才意識到說話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給她擦頭髮,可是,她這麼挑剔和警惕的一個人,居然一點都沒有反感。
她接過毛巾,接觸到殷風澈帶著一抹淺淺笑意的眼眸,臉頰微微一紅,不自在的道,“謝謝。”
“不用謝。”殷風澈笑著道。
“那你有什麼事情就去忙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我也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殷風澈的瞳孔彷彿有著一個漩渦一般,讓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的深陷下去,有如罌粟,這讓葉染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不忙,不過你這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恐怕你不能在清風府多待,一會就要跟我離開。”殷風澈道。
“去哪裡?”
“皇宮。”
“什麼?”葉染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時候去皇宮?幹嗎?
殷風澈笑了笑道,“你沒有聽錯,現如今整個開天城都被杜方遙給監視了,你根本就沒地方可去,待在清風府也不安全。”
“可是去皇宮,我能幹嗎?”葉染還是不明白。
皇宮很大,隨意選一個角落藏一個人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真要將她給藏起來,她還真是有點受不了。
“去皇宮自然是去見皇上。”殷風澈道。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葉染啞然失笑,以杜方塵和杜方遙的關係,杜方塵如若找到她,怎麼可能不告訴杜方遙。
殷風澈搖了搖頭,“放心吧,如若是前段時間或許算是自投羅網,但是現在情況大不一樣了,你不要忘記了,杜方塵身中阿堵蠱,恐怕沒幾天可活了,而他現在活下去的希望,可是有一大半寄託在你的身上的,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后,恐怕都指望著從你這裡拿回達摩遺體,畢竟,現在在北斗王朝的韓寂和寧默遠,都是你的人。”
這明顯是一番關心的話語,可是葉染聽了之後卻是感覺背後陡然生出一背的寒意來,這殷風澈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她這麼瞭解。
如若說寧默遠和韓寂在北斗王朝不算是什麼秘密,但是杜方塵身中阿堵蠱那可是秘密中的秘密,對外傳言不過是患病而已,而且到目前為止,杜方塵每日都會上早朝,外人看在眼裡,他的情況並不算太糟糕。
她不由多打量了殷風澈幾眼,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這清風府,恐怕沒有外人想的那麼簡單吧?”
殷風澈一擺手,“這些你不必知道,總之我有我知道這些訊息的渠道,不要忘了之前我跟你說過的,你現在只能相信我了。”
葉染握著毛巾的手指微微用力,心裡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湧起,好像剛剛逃離杜方遙的魔掌,卻又進了一處狼窩,而且,這殷風澈比杜方遙更神秘,因為,也更危險。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她終究是沒有多說,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殷風澈看她模樣,就知道自己的話讓她不舒服了。
但是此時,一切解釋都是多餘的,而且不能夠徹底解釋清楚的話,再多的解釋就是無聊的掩飾,恐怕更會讓她心生懷疑。
他也就沒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