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詭異。
進入城門的時候,黑衣人眼角微微往上一斜,守城的侍衛對上他的眼睛,後背汗毛就是一炸。
好犀利的一雙眼睛,宛如尖刀一般,只需要一眼,就深深的刺入了人的心底,讓人禁不住生出惶恐之意來。
這個人,自然是一路從北斗王朝歸來的韓寂,而馬背上的那個人,則是寧默遠。
這一路走來,隱去行跡,倒是誰也認不出他是誰。只是因為寧默遠一直處於假死狀態的緣故,歸來的行程很慢很慢。差不多拖了一個月,才來到開天城。
不過,在仰起頭看到開天城那幾個硃紅的大字的時候,韓寂才吁了一口氣。
這次歸來,和上次前來擊殺巨鯨幫的幫眾,感受自是大不一樣。
他身上依舊有著遮掩不住的銳利和鋒芒,但是一顆心,卻已經千瘡百孔。
無論是誰,只消從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心境,大抵都會如此吧。而且還有一個離死不遠的寧默遠,更是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曾經所經歷的一切。
皇宮,暮雲宮。
一隻雪白的信鴿撲稜著翅膀,落在葉染的肩膀上。
葉染拆下信鴿腿上綁著的信筒,開啟一看,眼皮子重重一跳。
隨後,換上一身衣裳,拿著杜方塵給她的令牌出宮。
君悅客棧,後進西廂房。
安頓好一切的韓寂,立身於窗戶旁邊,一雙眼睛,卻是總忍不住往右方的大門口掃視著,他在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大概一個時辰過後,一道淺白色的人影出現在了視線範圍內。
韓寂看到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心裡一陣唏噓感嘆。
白色的人影腳步匆匆,走的很快,不過一會,就出現在了門口,敲門的聲音隨即響起。
“進來。”韓寂低聲道。
門被推開,白色人影走了進來,看到韓寂的時候,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是那笑,卻是苦的。
“寧默遠在哪?”葉染開門見山的問道。
韓寂看她一眼,指了指床,葉染當即大步朝床頭走去,待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影的時候,走著走著,腳步緩了下來。
她清楚的知道,她是在害怕,她的心頭在顫慄。
雖然韓寂和寧默遠與大宗巴一戰之後就消失了,但是她心裡一直都知道,他們兩個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但是,這個結果,對她來說,還是慘重了一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耗費了全部的力氣一般,終於走到了床頭,床上躺著的寧默遠,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生的氣息,如若不是他的心臟還在以一種極小的頻率跳動著的話,一定會讓人以為他是一個死人。
葉染半蹲在床頭,抓過寧默遠的手,是給他把脈,又似是想要抓住什麼,不讓他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可是,那冰冷的觸感,卻是硬生生的將她打回了現實。
完全感受不到寧默遠脈搏的跳動,他的身體,也是冷冰冰的,一絲溫度都沒有。
這種攻擊,實在是太詭異了,簡直是聞所未聞。
她回過頭,極為艱難的問道,“他是被什麼擊傷的。”
“削兵手。”韓寂道。
“削兵手?”葉染略一沉吟,隨即臉上的苦澀之意越濃。
本來,她還是心存僥倖以為寧默遠並非無藥可救的,但是,削兵手削盡天下神兵,而人的五臟六腑,如此的脆弱,一旦中招的話,五臟六腑自然盡皆碎裂。
這是最簡單的招式,卻也是最霸道的招式。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韓寂苦笑著道。
葉染點了點頭,“有點。”
歷史上,中削兵手者,即便不是當場死亡,也會在過後不久死去。對韓寂所修習的功法,她稍稍有點了解,所以對韓寂此時還活著並不奇怪。
但是,寧默遠就不一樣了,沒有超高天賦的少年人,完全是靠著自身超強的毅力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高度。
按道理說,他身中削兵手之後,也會死亡法才對,可是拖了這麼久,居然沒有死去,甚至,在以後的一段時間內,也不會死。只是,他全無知覺,全無意識,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韓寂解釋道,“我在功力恢復之後,有仔細的檢查過他的身體,發現大宗巴拍在他身上的那一掌,離致命之處稍有偏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染眉頭一挑。
韓寂苦笑道,“我猜想,應該是